看着吕壹如此信誓旦旦,糜十一郎这才放心了。
及弥子色衰而爱弛,得罪于君。君曰:“是尝矫驾吾车,又尝食我以其余桃。”
“他以为他拿下襄阳,就是他一人的功劳吗?没有吾等从大汉转运钱粮,他拿什么去打?”
“没钱没粮,即便有十万精锐,又有何用?前年大吴举国北上,那般多的兵马,耗了多少钱粮?”
陆逊是冯某人重点关注的吴国大臣之一,身在建业的糜十一郎,自然不会错失观察。
雒阳远在两千余里之外,你就算是再不情愿被汉国所占,难道还能飞过去抢回来?
“寿春论功一事,臣恳请陛下令有司复察之,免得陛下被奸佞小人所蒙蔽。”
要怪就怪,你这位上大将军太过谨慎,当年没有接纳嘉兴侯的意见。
陆逊既下襄阳,现又欲亲自领军攻合肥,难道他就没有考虑过孙权的感受吗?
糜十一郎不知如何言语,但吕壹却是气咻咻地说道:
“他说的那些,难道陛下就不知道吗?但钱呢?粮呢?他怎么就只字不提?”
“在寿春一战中,陈恂虚报军功,吾亦有证据。按律,令弟当斩,然而吾看丞相面上,对汝兄弟甚是怜之。”
逊,意为孙家奔走效命。
而且他自己也有自己的立场:
当然,甚至还有可能是在拍孙权的马屁。
正如前年的那一战。
吕壹还只是在私下里抱怨陆逊,但朝堂之上,已经有人打算要暗中剑指陆逊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屡铸大钱。
只感到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躯体被猛然袭来的疲乏所束缚,不能动弹,而满腔的悲怒,又在身躯里盘旋冲突。
你现在居然还想让我允许你领军外出,前去攻打合肥?
可能吗?
再说了,就算我放心你让你领兵外出,你又凭什么保证就一定能打下合肥?
听到这个话,饶是糜十一郎这等善于周旋的人物,一时间,竟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且陆逊那番打算,他还没有机会跟孙权说,吕壹就更不可能知道陆逊的真实意图。
孙权这一番骂语下来,不但惊得陆逊愕然不敢置信,更是惊得众臣瞠目结舌。
趁着丞相顾雍去世,顾氏陷入了悲痛与忙碌之中,无暇他顾。
事后看来,此策成功的概率极大。
虽说与陆逊结怨,但听到这个话,全琮还是吃了一惊:“此话当真?陛下会如此说陆伯言?”
以前陆伯言军中声望甚高,陛下亦听其言。
只是这世间之所以有无数纷争,正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立场不同,利益不同。
但作为叩阙第一人的大都督全琮,对此却是全程冷眼观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不说图谋许昌洛阳,至少也可以尝试攻取寿春。
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
今日面对汉国占据洛阳之事,大吴又何须如此尴尬?
想了一下,说道:
陆逊相信,以司马懿的眼光,肯定也会看到这一点。
此言一出,看到吴郡四姓中陆、顾二氏受挫而暗自得意的全琮,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只见他猛地站起来,指着顾谭骂道:
“贼夫在说谁?”
而坐在最上面的孙权,脸色已是阴沉直欲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