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能再度把拓跋鲜卑统一起来，共同对敌。</p>
如果谁能做到，窦勤倒还真愿意投他。这个时候，些许新旧之争似乎已经不算什么，该考虑的是整个拓跋氏联盟的生死存亡。</p>
“嘚嘚”马蹄声响起，吸引了父子二人的注意力。</p>
蹄声自东方传来，布置在外围的游骑上前拦截，喝问连连。</p>
不一会儿，一身穿皮裘的髡发乌桓人被引了过来。</p>
“羽德，多年未见，一向可好？”来人呵呵笑道。</p>
“你是——”窦勤就着火光仔细看了下，道：“王丰的家令王昌？”</p>
“正是我。”王昌大笑道：“一别经年，不请我喝杯酒？”</p>
黑暗之中，窦勤脸色数变。</p>
王昌走近几步，轻声道：“可敦让我给你带句话。”</p>
窦勤面无表情，但也没有阻止他说下去。</p>
“可敦说，再打下去，只是鲜卑打鲜卑，空耗元气罢了。”王昌说完这句话，便闭口不言了。</p>
窦勤沉吟许久，道：“到我帐中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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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月二十三日开始，贺兰蔼头就一直在犹豫。</p>
据俘虏所述，阴馆城内只有一千多兵，而他有一万多骑兵，十倍之。</p>
部下有人请战，谓之攻下阴馆，粮草不缺。</p>
但贺兰蔼头没有同意。</p>
他们又在靠近马邑郡城的方向袭击了一支运粮队，杀邵兵千余人。</p>
两次得手后，已有近七万斛粟麦，还找到了羯人的一个放牧地点，得牛羊八万余、战马六千匹。</p>
此时说是一万五千大军，但手头掌握的其实只有装具最好、战力最强的五千铁甲骑兵，其余万骑都散了出去，四处劫掠，并搜寻邵军的放牧地点，间或与被动员起来的马邑豪强的骑兵交战，一时半会收拢不起来。</p>
更何况，阴馆县内真的只有一千多兵吗？</p>
看城外被遗弃的密密麻麻的粮车，就可判断城内应还有极大数量的丁壮，他们或许不能野战，但蹲在城头厮杀有什么问题吗？说得好像骑兵下马攻城很厉害似的。</p>
二十三日午后，他率军往雁门关方向挺进，双方几乎在第一时间交手。</p>
左骁骑卫三千人与他们冲杀了一阵，被直接击退。</p>
下马结阵之后，甲骑冲了一阵，铩羽而归。</p>
至此，贺兰蔼头试出了斤两：这支所谓的洛南府兵，步战确实厉害，骑战也不错，可以击败匈奴骑兵，但和鲜卑最精锐的铁甲精骑比起来，还差了一筹。</p>
但人家并未退走。</p>
更有整整六千银枪甲士在车阵的遮护下，缓慢又坚决地前进着，这是他们难以对付的。</p>
譬如此刻——</p>
铁甲精骑去了铁铠、弃了马槊，只着轻便的皮甲，换上骑弓，围着车阵左右驰突，但始终没有机会。</p>
“唉。”贺兰蔼头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p>
就在这个时候，数十骑自东北方向奔来。</p>
“匹娄氏的人。”有人轻声说道。</p>
亦有人迎了上去，片刻之后，将那群人带了过来。</p>
贺兰蔼头一看，其中两人背上插着箭矢，好像被人袭杀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