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看着门口的两个郎官,脸色很是不善。
夏无且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唯!!!”
刘安的势力并不小,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刘安在士子大家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高,群臣里也有不少他的人。
“谁让你们将朕的老师晾在这里的?!”
刘濞看出了刘长的不在意,陛下不在意自己的权势有多大,同样也不在意晁错他们是不是要削藩。
两人就是刘长的铁靠山,缺一不可。
他狐疑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难以言明的笑容。
可是,当晁错上奏之后,却是由他的那些人马来鼓吹支持。
群臣所在意的和刘长所在意的,显然不是同一件事。
而且刘长心里从来就没有那种狭隘的地理观念,从春秋到汉末,甚至可以说到未来,华夏的地域观念十分浓厚,在如今的时代里,地域观念甚至超过了民族国家观念,众人会以地域来区分自己人和外人,他们不存在什么我们都是大汉人的观念,对其他地区直接屠城,而且基本上不会受到什么道德上的谴责.在他们看来,我们地域不同,就是外人,在燕王的眼里,赵人大概就不是他的同族,若是两国交战,他甚至可以直接屠邯郸,没有压力。
“朕怎么觉得少了一把强弓呢?朕从灌侯那里偷的那把强弓怎么不见了??”
“他不是忙着削藩吗?”
刘安当然也在这次的朝议上,他就坐在刘长的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刘长正要说些什么,张苍却急忙说道:“莫要说他们,是我自己不愿意进去,吹吹风而已,不必小题大做.”
刘长和吕禄说着话,刚靠近了厚德殿,就看到有人站在殿外等候着。
看得出,晁错已经蓄谋久矣,他将能想到的手段都给用上了,恨不得将诸侯王当成家猪来养,最好什么都不干,每天都生孩子吃肉就好了。
刘长同样不理会。
吕禄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一幕,“陛下,这样真的不会出大乱子吗?殿下这是准备跟诸侯王撕破脸?这可如何是好?”
跟这些神色激动的人比起来,那些反对者的声音就不是很大了。
当然,晁错不是个傻子,没有直接起身说该限制诸侯王。
晁错提出,当今王国兵素质低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无端的浪费庙堂的钱财,请求废除王国兵,将郡国兵变成郡县兵,按着郡县的规模来分别规定士卒的人数,由县尉郡尉进行统帅,听命于庙堂,清楚地方盗贼,维护治安云云.大概意思就是废除诸侯王的私兵,诸侯王当然还是可以调动郡县兵的,但是这已经不再是他们名义下的军队,他们并非是主导者,而是调动者。
这样的分封制当然也不是完美的,他的隐患非常大,哪怕是推恩令,那也得长期才能见到成果,而不限制诸侯王的权力,迟早都会引发出一系列的问题,可能会是在刘安的时期,也可能是在刘迁的时期,或许是更远之后。
他们要将兵权从诸侯王的手里转交给国相和国太尉的手里。
刘长一愣,看着站在风中瑟瑟发抖的老者,刘长猛地皱起了眉头,他一把撤下了自己的裘衣,几步跳到了张苍的身边,将自己的裘衣直接披在了张苍的身上,刘长身材高大,这衣裳本来就大,此刻披在张苍身上,险些将他整个人都被包了进去,张苍一愣,还来不及多说,就被刘长拉着进了厚德殿,张苍甚至都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刘长推进了殿内。
“臣回来已经很久了,先前身体不适,就在府邸内修养.”
这些年里,刘长四处讨伐,狩猎玩乐,大汉还在稳步发展,刘长可不相信这是因为什么泰一的赐福,这当然就是因为自家这位师父,自家师父懒惰,好色,大汉躺平大臣第一人.但是,架不住人家能干啊,大大小小的事情落在张苍手里全部迎刃而解,任何事情都不会推迟到第二天的早上,无论多大的事情,他总是能做的井井有条,顺理成章,几乎找不出错的。
师徒两人谈论了许久,刘长最后派遣几个郎中用自己的马车将张苍送了回去。
刘长说着,猛地看向了张苍,“老师,这件事,就交给晁错来办。”
“仅仅只用了一年,他们就成功阻挡了大汉前进的脚步.粮产降低了.这些人是杀不尽的,也是不能全部杀死的,所以只能逼迫他们另谋出路”
最先当然就是军事上的削藩了。
在晁错几次提出削藩的时候,刘长都没有理会。
但是在刘长这里,不存在这些地域的区别,从西域到燕国,从南越到夏国,那都是自家人,都应该去发展,在这里生活的百姓都应该去过上好日子。
他的手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案,看向了一旁的吕禄,“禄,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让他们都去效仿你了?”
大汉能经得起刘长这样的折腾,张苍劳苦功高,功劳不低于韩信。
“不对?不会是被赐给偷了?”
夏无且出场,当然就是说医官往后由庙堂的医府来负责,不受地方管辖的事情。
张苍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个提议一出,顿时引起了群臣激烈的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