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着我走。”
“是啊.主家可先动箸。”
曹奇的眼神里也满是惊惧,看着一旁的刘安,哆嗦着问道:“殿下.您这是.”
这两人彼此有些不和,当初郦寄是因为在庙堂公然反对吕家人的行为,被“流放”到唐国,在那边混了点军功,随即再次返回庙堂,可他跟吕家人的关系却已经是不可磨合了,吕家人都不太喜欢他。
“安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来杀晁错的,赵不害骗了我,他说是个因父母受辱而杀人的游侠,无法进入长安.我真的不知道我并非是有意的啊!”
刘安看着她,看了片刻,“你不是方才倒酒的那个侍女吗?看你年纪,不像是没成家的.曹奇这是什么意思?!”
吕产和郦寄本来都放弃了,听到这番话,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神色茫然。
太子殿内,淳于缇萦惊讶的看着那女子,她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小女孩,怀里的两个小女孩,眼里满是惊愕。
“我知道了,回去休息。”
当缇萦小心翼翼的点着蜡,来到刘安面前的时候。
“我特意让这三位家中豪客来调查,他们调查的很清楚,有人因为好友的请求就动用自己的权势,将害人的刺客给放了进来还连着放进去四个,有人为了能不被约束,也可能是想更进一步,就纵容属吏胡闹,假装不知道情况,谋害自己的上官.这样的罪行,完全可以被处死了。”
郦寄就要沉稳的多,板着脸,只是长叹了一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禀太子,我乃是平阳侯家的隶臣,特意来服侍殿下.”
面对郦寄的誓言,刘安急忙起身回礼。
吕产吓得险些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惧。
吕产擦拭着眼泪,“我过去向来以为你是个薄情的,不类父,没有想到啊,是我看错了人,你是你阿父的孩子一样的重情义.”
吕产笑呵呵的前来,在看到了这位曲周侯后,脸色大变,就板着脸,不再言语。
“好了,阿父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我背负的恶名还少吗?彻侯们厌恶我,群臣认为我激进,外王都不喜我也不怕再背负一个了,只是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再让他们也被杀害啊。”
吕家实在太庞大,在当下被称为仲姓大族,是刘姓以外的第二大豪族。
曹奇也逐渐不再那么惧怕,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
看着面前神色不同的三人,刘安笑着吩咐他们吃饭,可吕产和曹奇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看着那脸色狰狞的三个人,这两人是愈发的害怕。
刘安丢下了这句话,就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刘安皱起了眉头,“赵禹的案件,你们俩是知道的?”
“我记得你的良人,当初平阳侯前往身毒的时候,曾有个门客全力护着他,是叫卫婴对吗?”
“缇萦.”
“是的.”
那女子说着,眼里却含着泪光。
“唰~~~”
“自然是知道的,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吕产也不客气,直接开吃。
刘安暴怒,他猛地抽出自己的佩剑,几步冲到了门口,他浑身都在哆嗦着,咬着牙,却无法冲出那道门,他的手颤抖着将长剑放回了自己的剑柄里,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死死忍着,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再次坐在了那女子的面前,女子早已被刘安的行为所吓到,眼里满是惊恐,却又不敢说话。
“安”
“良人??您这是怎么了?!”
“殿下!!必须得杀了他们!!”
几个舍人也没有反对,刘安醉醺醺的进了屋,正要坐下来,就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进来,就要给他脱了衣裳,刘安猛地惊醒,一把扯开了那女子的手,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起来。
吕产边吃边说道,矛头对准了郦寄。
郦寄急忙行礼,“多谢殿下!”
吕产却不同,他哭了许久,最后摇着头,“我不能让你因我而背负这样的恶名,我明日就去找陛下,我要认罪是死是杀,我都认了。”
刘安便解释了起来,得知事情的原委,缇萦也有些不忍,她看向了那女子,眼神里却没有什么轻视,“往后就住在这里,不必担心,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辱你的,你看你的孩子多好看啊可曾取名啊?”
三人坐在下方,让曹奇更是不安,他几次想要起身,让刘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奈何,刘安却不许,以私宴为名,让他坐在主家位,曹奇并不知道刘安为什么要设宴,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甲士前来,这一切都让这位不再年轻的纨绔子弟心惊胆战。
“你的良人为了保护平阳侯而奔波,年轻便早逝,那曹奇居然敢这般对待你?!!”
那女子擦拭着眼泪,缓缓说道:“殿下,我是成了家的,我家良人曾因为护送平阳侯有功而得到赏赐,只是两次往返身毒,染上了疾病,与年前逝世家里留下一个长子,三个女儿最大的儿子还不到五岁,最小的女儿还不满一岁.”
吕产摇摇晃晃的,被几个甲士搀扶着,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着刘安的名字,而郦寄也好不到哪里去,时而对着左右怒骂,时而低着头痛哭自己的报复得不到施展,刘安看起来是他们之中最为清醒的,此刻却也是拉着一旁来倒酒的侍女,正在询问着什么,整个人早已是晕乎乎的。
刘安带着那女子走出内屋的时候,曹奇急忙前来,眼神里有些惊讶,这么快吗??
张夫猛地拔出了利剑,曹奇吓得差点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