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的血债全部都在腾的手里,那也是诡影之盾最不愿意翻开的黑暗历史。”
几秒后,少年吐出一口气,似笑非笑地摇摇头。
刺客的首领深吸一口气:
可钎子否认了这一点:“恐怕不行,我确信仇恨与愤怒已经蒙蔽了凯瑟尔王的双目——腾离开后,我不是没向秘科送过话,但每次都石沉大海。”
只见钎子恭谨地鞠了一躬:
“跟我来,殿下,我们可以谈谈很多事情,共享很多情报。”
“奉命行事,迫不得已?”
钎子手上的火把噼啪轻响,连同这一方角落里的黑暗也微微一晃。
那是……谁?
他想起六年前,自己和小滑头还在伦巴的马车上时,查曼与钎子在车下的那次会晤。
没有太多选择……
“我并不讳言,是我杀害了您的叔叔,殿下。”
钎子看了看左右,好像真的在担心什么似的:“之前有拉塞尔和那群贩剑的在场,我必须客气点,抛些场面话。但单独面对您,我倒可以说句真心话。”
不知道那是刺客与剑手,还是别的什么人。
钎子轻轻蹙眉,略有不解。
“首先,那是佩菲特大公雇佣我们做的,”钎子依旧淡然,似乎毫不为所动,只觉他举起右手:“其次,身为王者,岂能不经磨砺?”
说到这里,钎子像是有些异常,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但泰尔斯依旧愣愣地盯着对方,感觉对他的印象又刷新了一重。
地狱感官不是万能的——这是惶恐的泰尔斯得到的最大教训,一强必有一弱,一长必有一短,增强的感官带给他的,不仅仅是便利。
“方才酒馆里人多嘴杂,我不便多说,但须知,我追随了腾那么久,却也在他密不透风的神秘帷幕后,获知了一些秘密。”
“握住它,避免我们再次成为不安定的因素,还是放开它,任由历史久远却已一盘散沙的刺客组织继续堕落,为害人间,都在您一念之间。”
“请您拿出王者胸襟,君主气度,英明决断,三思而行。”
还是……
约德尔的四肢微微颤抖,他竭力抗争,反握无上之剑,却因为角度,无法对锁链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去选总统多好?
因为……
钎子抬起头来,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少见的铁血之意:
泰尔斯心中一凉。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感慨道:
“很好,那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
看上去狼狈不堪。
“未来的星辰至高国王,泰尔斯一世陛下。”
他掷地有声地道。
这是……
他真诚地看着泰尔斯,语气坚定。
“我当然有罪责,也没准备逃避它,相反,我现在尽力弥补它,无论是效忠您,还是扭转诡影之盾的命运。”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砰!”
“可惜,人类的社会里从来就不曾有什么‘没有思想的刀’,不曾有什么‘无主之剑’。”
钎子只是谦恭一笑。
但钎子却毫不尴尬,反而笑着微微点头。
泰尔斯转了转眼珠,好几秒都没说话。
狱河之罪汹涌而来,缓解着泰尔斯的窘态。
这家伙……在给他上政治课?
钎子轻轻眯眼。
“我的天啦,快绳真应该雇佣你来给他拉生意,”泰尔斯摇头啧舌:
钎子又笑了,他慢慢抬头,站起身来。
他注视着受制于人的面具护卫,整理好表情,露出久违的、真心的微笑:
泰尔斯皱起眉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这次来刃牙营地,所谓的‘俘虏王子’的目标都是假的,你就纯粹是为了来……找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