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雨芳经常跟在舒院长身边，在平时只言片语的闲聊中，她都能感觉到舒院长对陈着的重视。</p>
这种情况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哪怕是那些博士毕业生，舒院长对他们的支持和关注，远远不及这个才大一的新生。</p>
……</p>
“郑行长的饭局，已经帮你约好了。”</p>
办公室里只剩下舒原和陈着的时候，舒院长表情虽然依旧平和，但是说出一个让陈着无比振奋的消息。</p>
虽然早就猜到郑文龙不会拒绝，但是如今尘埃落定，陈着还是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触。</p>
“谢谢舒院长。”</p>
陈着由衷的说道。</p>
察觉到眼前这个总是从容镇定的学生，眉梢间难得露出一丝忘却的喜悦，舒原笑了笑，摆摆手谦虚的说道：</p>
“别谢我，主要是罗校一直关心这件事，许校也和郑行长打过招呼了，所以我才能这么顺利的办妥。”</p>
现实生活中，当你正在感谢A的时候，他却说应该感谢B，应该如何回复？</p>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在表达对舒院长的谢意，但是他推给了罗校和许校。</p>
回复起来还挺难的，如果当着舒院长的面，故意忽略罗校和许校，舒院长并不会多开心。</p>
甚至还会觉得，陈着是个白眼狼，枉顾别人对你的帮助。</p>
但是，过分体现罗校和许校，他们本来职务就比舒院长高，会不会让舒院长心中不快？</p>
毕竟，主要沟通工作还是舒院长做的。</p>
陈处是这样回答的：</p>
“我也非常感谢罗校和许校，但是，他们开始都不知道我想结交郑行长这件事。”</p>
“这样看来，其实是舒院长先帮我和罗校许校牵线搭桥，再替我和郑行长穿针引线。”</p>
“舒院长在溯回最关键的时刻，给予了我们最大的支持！”</p>
这就是有点情商的答复了，简而言之，就是把B的功劳，想办法巧妙的归到A身上。</p>
舒原虽然并没有要求回报，但是听到陈着的回答，心里还是一阵熨帖。</p>
不要求回报是一回事，懂得感恩又是另一回事。</p>
舒原以前手底下有些硕博研究生，自己辛辛苦苦帮他们改paper，结果学生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仿佛这就应该是导师的任务。</p>
这类人哪怕扶持他们99次，第100次的时候没有帮到，之前所有的付出全部白费。</p>
“陈着，你不用这么客气，实际上我们也只能做到这里了。”</p>
舒院长依然不揽功，客气的说道：“牵线搭桥只是第一步，后面怎么和郑行长沟通，并且说服他同意贷款，还得看你自己的表现。”</p>
“这个我知道。”</p>
陈着没打算隐瞒，坦诚的说道：“我手里有高剑父大师的画。”</p>
舒院长神情有些诧异，但又没那么惊讶。</p>
他去年和陈着提过郑文龙的爱好以后，冥冥之中就有一种预感，陈着一定会拿到高剑父的作品。</p>
这个预感来的莫名其妙，可能是从陈着以往做事风格中得出来的结论吧，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p>
学校帮忙邀约只是“敲门砖”，画作才是“千两金”！</p>
舒院长没有追问“你怎么拿到高剑父的画”这类问题，那也太八卦了。</p>
每个人肯定有自己的关系渠道，只要不偷不抢，管学生是怎么拿到的呢！</p>
“有就好，你自己选择时机送出去吧。”</p>
舒院长端起茶杯品了一口。</p>
十几分钟前泡好的雨前龙井，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此时喝起来茶香扑鼻，味道正好。</p>
犹如成功，它并不会一蹴而就，还需要耐心的等待。</p>
陈着也喝了两口，嗓子顿时润了很多，身体稍稍前倾，继续打听道：“舒教授，您和郑行长约好的时间是哪天？”</p>
“大概在月中15号或者16号吧。”</p>
舒院长先回了一句，后来想起来今天才3号，于是又解释道：“郑行长说他要去首都开会，要等到回来之后再说。”</p>
“唔……”</p>
陈着微微颔首，早就听说郑师兄不怎么好相处，结果还真是这样。</p>
副校长许宁打过招呼，岭院院长舒原亲自邀约，结果他还要往后延迟半个月。</p>
所谓的“开会”也许是真事但是大概率没有那么着急，郑文龙拖上半个月，他倒不是为了摆架子，只是觉得舒院长不值得更改既定计划罢了。</p>
郑文龙这类人每天应酬都很满的，他大概只有半个月后从首都回来那一天，恰好没有安排什么活动所以就给了舒原。</p>
不过陈着已经很知足了，从年前等到年后，还差这半个月吗？</p>
“就是不知道林教授那两天有没有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