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看完豫亲王的书信,默默思量一番。
回了一封叫铁牛拿去给管潮升盖章,再递去驿站。
“半个多月了,书店那边卖得怎样?”
“进账不多,扣除出去的。
也就五百两,要慢慢才有起色。”
铁牛老实地说完。
紫鹃慌慌忙忙扑进来,哭道:“琮三爷,林姑老爷走了。”
早知道消息的铁牛故意装出悲戚。
贾琮愣了几秒,虽然说林如海的所作所为。
和他的理想有相悖的地方,但是扬州盐政盘根错节。
官商勾结。
林如海这么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他大抵就是听到一个认识不久的人突然去世。
那种对死亡的近距离感受罢了。
他摆出一张悲伤的脸:“知道了,告诉林妹妹节哀顺变。
后事我和琏二哥会处理好的。”
贾琮趋步过来,林如海的遗体停放于正寝。
林管家、管潮升等幕僚忙着写讣告给吊丧的官员、林如海的亲朋故旧。
贾琏还是头一次办丧,一个人忙不过来。
好在一路的随身灯。
从正寝卧室点到了林府大门前。
三更天的便亮如白昼,林府下人挂好了铭旌。
林黛玉按五服的第一等穿了斩衰的孝服。
于床沿嘤嘤哭泣,抽噎得喘不过气来。
紫鹃、雪雁在侧。
贾琏朝他使个眼色:“你去劝劝林妹妹,咱们再商量丧事。”
贾琮点点头,踏进寝室。
林黛玉孝服粗麻缉边,素白银器,十一岁的身子愈发显得娇弱不堪。
双眸点漆含泪,恰如西子颦其里。
贾琮没说什么,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林黛玉唇角微张:“一应礼制,官办还是民办?”
“官民一起办,我知道南省习俗多。
既要吊唁者接受又要告慰姑老爷在天之灵。
七七还是要办,林妹妹且放心,一切还有我们。”
贾琮平静地说道,林黛玉便安心了一点。
虽然名义上贾琮是她娘家族亲的堂表兄。
但能有一个办事得体的男人在身边。
她心里不自觉地就当成了沉稳可靠的哥哥与避风港、落脚点。
“影像绘好了,山人批书、挑纸钱。
摔盆、哭丧、小殓、大殓、七七。
贤昆仲要不要下苏州?”
管潮升绘好林如海图像,捧进灵堂。
“苏州要扶灵去的,乘水路。
数日可达,过了七七再说。”
贾琏安然接受了林家的财产,甚有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