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方才见了银子还夸他好呢......”
邢岫烟淡淡地笑道,语气里有些无奈。
就在这时,只听楼下一阵狗吠。
她们闻声出来,一轮下旬月镶嵌中天。
男人声音在骂狗,另外一个是景甲长的声音。
邢母气不打一处来,朝楼下吼道。
“你这灌黄汤挺死尸的,索性死在归家院别回来了。
外甥大老远来了,也不知道!”
“什么?”
邢忠醉醺醺地,踉踉跄跄地进院,爬上楼梯道。
“大外甥还是小外甥?
在哪儿呢?
舅舅去看看他......”
邢母连忙压低声音:“小外甥,人家水陆奔波,顺便过来的。
送的金裸子有八钱,那是真金呢。
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景甲长晦气地摇摇头:“哎我说,你们也不留我喝口水?
浪费我好心跟你们说话,祖公爵是华亭丌老爷买通的人。
他要是上盛泽丌家告一状。
你们那地讨不了好,水不都是一条么?
整个江左江东,如皋蒋家、华亭丌家。
谁不知道人家是翰林世家?
给万岁爷当过老师呢!
好了、不说了,晦气......”
“景老爷还是留下喝口粥罢。”
邢母正下楼,景甲长已经关门走了。
大黑狗还在汪汪汪叫。
邢母一时患得患失的,咒骂起她家男人来。
要说邢忠虽然赌博上瘾,家里却是不暴躁的。
他还起了个表字叫德全,进楼便夸。
“夫人这事做得好,聪明。
留下外甥,过几年我们投靠去。”
“聪明?”
邢母挑眉,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我要是聪明,就不会嫁你了。”
“是、是。”
邢忠一个劲点头,酒气冲天的。
邢母皱眉,一脸嫌弃地赶他走,不让进房。
老两口都是又欢喜又害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都觉得贾琮对待打行的人,太过鲁莽了又帮了他们。
又惹来是非,毕竟贾琮再厉害,终是一个半大孩子呀。
即便再是秀才,怎能把事儿办妥当?
看父母吵吵闹闹得。
这样的日子邢岫烟习惯成自然了,也不去劝。
她们自会熄火,她也是有点担心这事。
瞅了瞅楼下贾琮的房间,灯已灭,早睡下了。
这个表弟,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