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甄欣挂断后的一秒，电话重新响起，程实立刻意识到对方不是有意的，大概是误触了，所以他赶忙接起，第一句就是：</p>
“你说真的？”</p>
电话那头沉默下去，没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笑着道：</p>
“看来又是一段有趣的记忆，你刚刚在跟谁通电话，程实？”</p>
龙王？</p>
程实愣住了，他眨眨眼，摇头失笑：“没谁，倒是你这个电话来的及时，我正想找你，你却先打过来了。”</p>
李景明对程实想要找他一事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这位小丑正企图寻找那双窥密之耳去靠近那位所谓的【愚戏】大人。</p>
而这条情报又是他带来的，所以对方找自己的原因无非是想再次确认这条消息的准确性。</p>
但他今天打电话给程实可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另一个有意思的事情。</p>
“不知红霖是否与你说过，我曾经得到过一小段有关0221的记忆，当然不是从他自己的身上，而是从他的某个切片身上。</p>
他一直通过试炼结束后的交流对各个切片的试炼经历进行旁敲侧击，而这个切片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在交流之余默默记下了这一切。</p>
我偶然间翻到了这个切片的记忆，因此打开了一扇‘通向【真理】世界的大门’。”</p>
龙王所谓的“打开通向【真理】世界的大门”肯定是戏言，但他所说的找到切片记忆大概是真的。</p>
只不过程实只能笃定“找到记忆”这件事为真，至于那记忆是不是真的......</p>
还真不好说。</p>
别忘了，程实自己为了对抗【记忆】信徒就做过自我催眠陷阱，所以谁知道更加聪明的【真理】信徒是不是拥有一份虚假的记忆呢？</p>
毕竟切片的记忆也不过是制造切片的人塑造出来的。</p>
但程实并没有因此提醒龙王，以龙王的分数想来也无需提醒。</p>
相比于这记忆的真假，他更好奇龙王跟他说这事儿的动机是什么。</p>
丑角内部的情报分享？</p>
不可能。</p>
离龙王加入丑角，中间还隔着一个入会费呢，程实就算什么都忘了，也忘不了当初对方许下的入会费。</p>
所以，龙王想干什么？</p>
程实挑了挑眉，按住好奇没说话，继续听了下去。</p>
“0221很有趣，他是个纯粹的【真理】信徒......”</p>
龙王的话刚说到这里，程实一愣，突然接了一句：“疯子？”</p>
“不错，但比疯子更纯粹，他对理质之塔历史上的每一项实验都有所涉猎，并都有独到的见解。</p>
说起来有趣，我所了解的这位切片之所以猜到了自己的切片身份，便是因为他曾经震撼于与他交流的这位【真理】邻居的学识广博。</p>
正是生出了萤火之于皓月的自卑心，他才开始怀疑对方会不会是【真理】的神选，而只要怀疑的种子一种下，之后交流的一切细节便成了他抽丝剥茧的关键。</p>
当然，说这么多不是因为我对0221这个人感兴趣，我确实对他感兴趣，但让我更感兴趣的是他手里掌握的那些实验。”</p>
程实听得一愣，还以为试炼刚结束龙王就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他不会知道自己手里有几份实验手稿了吧？</p>
“所以，你想去要0221的实验手稿？”</p>
“手稿？</p>
不，我不需要知识，我需要的是记忆。</p>
我感兴趣的是那些实验中所携带的记忆，是那消失在历史之中的理质之塔的人和事，我对那些手稿没那么有兴趣。”</p>
“......”</p>
听到这里，程实懂了。</p>
你没兴趣，但你却在反复提，所以你觉得谁会有兴趣？</p>
龙王啊龙王，你想拿这些实验手稿来钓我？</p>
你想拉我去打劫0221？</p>
然后你分走记忆，手稿便是我的报酬和奖励？</p>
嘶——</p>
倒也不是不行，但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