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月亮湾很安静,几位学长都不在。
只有他们两人。
薄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那片茉莉花发呆。
花月洗完澡,换了睡衣跑过来:“薄宴哥哥,我刚被蚊子咬了。”
她委屈巴巴地伸手,手臂上果然有个红色的疙瘩。
薄宴好笑地给她揉了下:“痒不痒?”
“不痒。”花月笑眯眯地说,她跟着坐在台阶上,夜色宁静。
良久,花月叹了口气:“薄宴哥哥,我们都长这么大了啊。”
她的13岁到20岁。
薄宴的15岁到22岁。
真的,好漫长的一段时间。
薄宴弹了下她的脑门:“还小着呢,叹什么气。”
花月双手抱着膝盖,头发又长长了点,散在肩上。
薄宴把她揽在怀里:“花月,哥哥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久到,她整个人都已经融入他的骨血。
花月弯唇笑,抬眼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两人都没再说话。
院中茉莉花不停地摇摆,屋檐风铃叮冬叮冬。
薄宴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姑娘,双眸漆黑如这夜色。
看不到底。
-
第二天,花月没能醒来。
一直到中午,薄宴喊了她许多次,她都没有回应。
睡得很熟。
薄宴趴在床边,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双眼通红:“花月,记得哥哥在等你,早点回来。”
到了晚上,许多人都过来了。
因为他们发现,联系不上花月和薄宴。
花国栋和宋芊他们焦急地进了房间,医生站在那里说:“没有任何异常,就是睡着了。”
“睡着了能这么久不醒?”李文水不敢相信。
医生也说不准,只是看着一直坐在床边的男人,默默退了出去。
薄宴声音哑到只能发出气声:“她就是睡着了。”
但是,第二天,没醒。
第三天,第四天。
连医生都不敢说没有任何异常了。
李清雅和一群学长们,一直守在客厅内。
宋子路跑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
他颤抖着趴在床边,手里还拿着给她买的礼物:“花小月。”
他终于想起了花月那天的异常。
她是在跟他告别,可惜他什么都没发现。
她现在,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这几天,来往月亮湾的人很多,更多的,是全国各地找来的法师、高僧。
第六天的时候,薄心田回来了。
她推开门,进了卧室,看见那个白到透明的姑娘,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的哥哥,形销骨立,憔悴到变形。
“哥。”薄心田哽咽着蹲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