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溪抿了抿嘴有些干裂的嘴唇,没有吱声。
所以程船才没想到姜鹿溪给奶奶举办丧事,竟然根本没有收礼。
而且一旦断了,逝者也有可能就拿不到钱了。
程行牵着她的手,把她给拉出了灵堂。
“我走了你怎么办?”程行问道。
而且姜鹿溪还是那么多省那么多顶尖的学生竞赛保送去的华清。
大悲是一件很伤身体的事情。
她现在才多大啊!
先是失去了父母,现在连奶奶也走了。
再加上这个时候路上根本没什么人。
姜鹿溪看着程行一直牵着她的手愣了愣,她苍白憔悴的小脸上出现了一抹绯红,她道:“手,手松开。”
整个灵堂基本上都摆满了纸,所以纸是能烧个三天的。
“这孩子怎么那么可怜?”程行的母亲闻言后心疼地不得了。
那时候戏班子演出的人起来了,过来帮忙的人也都来了,正好吃饭。
冲着她这个名声,就只需要给个一百块钱的礼。
“没有。”程行摇了摇头。
因为棺材,酒席的钱在那搁着呢。
“太少了,再喝两口。”程行道。
更何况姜鹿溪在地上跪了那么久了。
否则,是会认为对逝者不敬的。
姜鹿溪还以为出现幻觉了,她擦了擦眼睛,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程行。
与父母吃过午饭后,程行便回了屋。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程行怎么可能不懂分寸的在这个时候去占她便宜。
“那她以后可怎么办?她们家应该是没多少钱的,这个葬礼,估计得把她这大半年赚的家教费全都搭进去,她还要上大学呢。”程行的母亲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在灵堂里帮你守着,帮你看着,绝对不会让奶奶的钱给断了的。”程行道。
程行拿出姜鹿溪的高中生物书,开始跟着她记在上面的笔记一点点的仔细了起来,生物算是所有科中最容易的一门学科,程行看着笔记,不用姜鹿溪讲,都能学会个大概,有些不会的,等姜鹿溪回来上学,再去问她就行。
这办个葬礼,哪怕是最简单的办法,也得花不少钱。
程行走过去皱着眉头问道:“不是说了让你回去休息一下吗?你疲惫成这样不睡觉,等下真想晕倒在地上?”
姜鹿溪学习成绩那么好,是他们镇上唯一一個保送华清的大学生,别说村里的人了,估计镇上的人都会慕名过来不少。
而且别人守灵,也没有一直跪着守灵的。
办个丧事总不能不买棺材,不办酒席?
要是再加上请戏班子演出的钱,那没个几万是下不来的。
不过姜鹿溪也不会欠他们的。
“能站起来的。”姜鹿溪想要试着去站起来,但是跪了那么久,又没吃多少东西,又哪能站的起来,这还是程行这段时间每天坚持让她吃三顿饭,每顿饭吃的都是有营养的,要她身体变好了不少,不然按以前那身体,跪那么久又没吃多少东西,早该晕倒了,但即便是现在,姜鹿溪起来时,大脑还是一阵晕眩。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姜鹿溪道。
比如儿子,以及孙子。
她道:“说好了,一人一半的。”
他们前来送纸的,出殡那天,都可以过来吃一顿酒席。
姜鹿溪道:“你吃了吗?”
这些早餐,只够一个人吃的,两个人显然是不够的。
“晚上没有睡觉?”程行走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他骑着摩托车一路往这赶,哪里有吃什么东西。
“你帮我给奶奶添下纸,我靠着奶奶休息一会儿,我不想离开奶奶,奶奶现在肯定很需要我。”姜鹿溪走到灵堂内,靠着她奶奶的棺材抱起了腿,她道:“八点太晚了,等七点的时候你喊我一下,我只要歇息一会儿就够了。”
平时怎么也得将近十点的时候才能回来。
“只有这一个了,要不然你就全喝了去。”程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