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溪压了几下，便有清澈的井水，从井里被压了上来。
她实在是太困了，程行还在想到了十点之后，怎么能让她继续睡呢，结果到了十点，姜鹿溪依旧没有醒来。
姜鹿溪看了看他，说道：“只是为了能快些回家。”
姜鹿溪他们这个地方，要比程行他们村漂亮多了。
一直睡到凌晨两点，她才睡醒过来。
村里的空气本就很好，雨后就更好了。
从大路上下来，走上泥泞不堪的小路。
又是微风不燥的清晨，清冽的井水拂过脸颊，自是舒爽。
两人走进屋里，程行找了一双合适的，然后换了。
这块地的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
多到纸已经烧成了灰烬，灰烬里的星火已经不见星光，她那好听的耳语呢喃声，还在继续。
这次程行没有等她陷进去，先伸出了手。
而程行就这样，将伞打在她的头顶上。
没有人，就只能是神。
“脑子怎么变蠢了？你觉得看你睡得那么香，我会喊你吗？”程行问道。
每次想几点醒，第二天基本上都能醒过来。
“我走着回来就行，大路距离这里又不远。”姜鹿溪道。
走进灵棚，小文小花他们还都在认真地守在火盆前。
“嗯。”程行点了点头。
“听话。”程行看着她。
程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纷飞的烟，到了空中，变成了云。
“嗯。”姜鹿溪点了点头。
“我之前怎么说着来的？”程行忽然问道。
她边给父母烧着纸，边说着话。
她是真累了，因此睡的很快。
甚至，程行还听到了哭腔。
灵棚里变得更安静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们明天还有活要忙。
姜鹿溪睡了六个多小时，睡眠应该充足了。
在以前，因为读书难，平湖识字的孩子都不多。
“那鹿溪姐姐，我们就先走了。”小文说道。
“嗯。”姜鹿溪点了点头。
除了接纸放鞭炮之外，明天出殡，他们还得帮忙拿着纸马纸人。
用这清冽的井水洗了把脸后，只觉得清爽无比。
纸马虽然大，但因为都是纸做的，他们是能拿的动的。
但是姜鹿溪的奶奶他救不了。
握着程行的手，走出这泥泞小道时，姜鹿溪便给松开了。
“小文，小花，这里我来就行了，快些回家。”姜鹿溪对着他们道。
她确实犯蠢了，当时很疲惫也很困，大脑没转过来，没想那么多。
他们掀开门帘，每几人打着一把伞，离开了这里。
“醒了？”姜鹿溪问道。
“别跟头犟牛一样犟来犟去，我之所以留下来不回家，就是为了能留在灵堂里帮你守一会儿灵，让你能够养精蓄锐睡一会儿的。”程行道。
“先回家，有些冷，别冻感冒了。”程行道。
要是寻常天气好的时候，压井一夜没用，自然是需要倒些水进去引水的。
人间四月，山间巷里，梅子初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