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程行摇了摇头。
在这寂静的田地里，还能听到小河潺潺的流水声。
程行开始睡了起来。
到了十点，从大雨变小雨，又从小雨变得沥沥淅淅的雨终于停了。
这一次，两人相距，不过只有半米的距离。
“我压着，你也洗把脸。”程行道。
雨很大，前方的路，都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密雾。
姜鹿溪的俏脸微红。
两人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我来的时候骑的不是你的自行车，是摩托车，你把我送到大路上你怎么回来？”程行问道。
现在都两点了，程行可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因这两天都下了雨的关系，小路很是难走。
买的孝衣还有孝鞋还是挺多的，只是穿的人却很少。
姜鹿溪摇了摇头。
程行帮忙压了些井水，姜鹿溪也把脸给洗了。
在这寂静的夜晚，除了雨打着灵棚的声音，程行还能听到姜鹿溪均匀的呼吸声，第一次，姜鹿溪距离他这么近安静地睡着。
“快去睡觉。”程行看着她。
其实姜鹿溪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在上学的时候，别人上学，有可能是一家人全都起来忙碌，但姜鹿溪没有让奶奶叫过一次。
姜鹿溪这一觉睡的很久。
只是，在姜鹿溪看来，确实是为了走路，为了能快些回家。
姜鹿溪未来那场肯定是从鬼门关走过的一次大病，程行是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的，那次生病，前世的程行或许不太知道原因，但是现在在陪了姜鹿溪那么长时间以后，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紧接着，她便低头不吭声了。
只是在现代，许多人因为难以走出这一座又一座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大山，而被穷之一字，困住一生，直到这几年政府修了路，打通了平湖通往外界的路，镇上的生活才总算好了一些，现在还不显著，等平湖读书的孩子多起来，生活自然会变得更好。
“我看屋里大厅的白鞋还有很多，换一双新的，这些粘的泥土太多了。”程行道。
“为什么不喊啊？”姜鹿溪呆呆地问道。
如果她真睡熟了，程行肯定不会喊她起来的。
性格又怎么可能不变得越来越冷？
在忍受了无数的孤独寂寞之后，心灵自然就想要去找一个能够寄托的地方。
“嗯。”程行点了点头。
在他们这里，纸与蜡烛，都是不能灭的。
到了家时，姜鹿溪道：“我早上睡了会儿，已经没那么困了，你现在要是想回去，我还是可以把你送回去的，只要把你送到大路上，你就不怕了。”
比如姜鹿溪奶奶的死。
但昨天下了许久的雨，压井里还有些雨水。
直到下了他们的地，快到姜鹿溪父母的墓地时，姜鹿溪才挣扎起来。
往前走了一会儿，只走路中间，不走路旁边的姜鹿溪又陷了进去。
姜鹿溪握住了她的手。
“院子的压井里有水，我去压些水，你洗漱一下。”姜鹿溪道。
“好了，别说了。”姜鹿溪赶忙制止了他。
“两点了。”程行道。
而程行也就将她给松开了。
被这样清寒的风吹一会儿是没事的。
姜鹿溪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