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适时说:“这是韩湛给您找来的礼物,他有眼光。”
韩湛挑眉,含笑地看着宋瓷。
沈渝北抬头盯着韩湛看了几秒,才低头说:“嗯,眼光是不错,挑人挑东西的眼光,都很好。”
宋瓷笑着挽住沈渝北的手,说:“老师,我现在也学会做饭了,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荷香排骨,我做给你吃啊!”
沈渝北有些尴尬,他说:“嗯,好啊...”
三人进了屋,一走进客厅,韩湛便听到厨房里有人在唱歌。
这歌声莫名的耳熟。
韩湛皱着眉头朝厨房望进去,就看到了帝蓉蓉。
帝蓉蓉今天打扮的像只花孔雀,穿了一条粉嫩嫩的露背长裙,披着发,完美精致的她本该站在舞台上唱歌。但她,却站在沈渝北家的厨房里,一手拿平底锅,一手拿锅铲。
韩湛:?
为什么干妈会在这里?
帝蓉蓉笑着转身,对沈渝北说:“北北啊,是不是我叫的海鲜送来...”了...
帝蓉蓉看到自己的干儿子和干儿媳妇一左一右地站在沈渝北的身边,她僵在了原地。回忆起自己刚才说话时那娇滴滴腻死人的口气,帝蓉蓉顿时红了脸。
帝蓉蓉赶紧丢了手里的锅铲,关了炉火,转过身低头在洗菜池龙头下面洗手。
她在干儿子面前丢进了脸,没脸见人。她只想把自己丢进那个平底锅里,油炸烹饪。
宋瓷在短暂的失神后,终于回过神来。她笑了笑,对沈渝北说:“老师,你还叫了蓉蓉干妈来做客啊,你们老朋友要聚会,我们小辈还是不参合了。”
宋瓷拉了拉韩湛的手肘,说:“韩哥,我们不是跟医生约好了今天去做产检吗?咱们先去过去怎么样?”
对宋瓷的话,韩湛如若未闻。
韩湛深吸一口气,他盯着厨房里那人,沉声说:“蓉蓉干妈,你给我出来!”
帝蓉蓉视死如归般回头,迈着悲壮的步子,朝韩湛走了过来。
韩湛盯着帝蓉蓉身上那花里胡哨还有些暴露的裙子,心里就一阵窝火。“跟我来。”韩湛转身就往外走,帝蓉蓉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老老实实跟在韩湛的背后走了出去。
宋瓷见沈渝北担忧地追着帝蓉蓉的背影望去,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才说:“我去做饭,老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沈渝北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沈渝北很少做菜,偶尔会动手做个西餐。他的一双手养尊处优,白白嫩嫩,洗菜都觉得是委屈了他。
宋瓷将帝蓉蓉之前准备的食材放进锅里,她盯着锅中冒热气的菜,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蓉蓉干妈还是漂亮依旧啊。”
沈渝北将生菜放在菜篮子里,他说:“宋瓷,你是不是有些生气啊。”
宋瓷没吭声。
沈渝北说:“我跟她,我们最近才开始接触,我们并没有发生别的什么事。”
宋瓷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她又皱起了眉头。“老师。”
宋瓷关掉火,她将锅盖盖在菜上,这才走到沈渝北的身边。
两人并肩而站,宋瓷偏头看着沈渝北。一想到沈渝北苦恋帝蓉蓉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再另寻新欢,宋瓷就有些心疼沈渝北。
宋瓷语重心长地开口:“老师,蓉蓉干妈跟霍静安还没有离婚,你现在是在插足干妈的婚姻!老师,你这事说的好听是追求真爱,说得不好听,那你就是个破坏别人婚姻关系的小三!”
沈渝北忍不住大声反驳:“可霍静安早就出轨了别人,蓉蓉这些年跟他过的是形容陌路的生活,他们早就没有感情了。”沈渝北仪态尽失,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宋瓷犀利冷静地指出一件事,“可她仍是霍太太。”
沈渝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宋瓷叹气,“老师,你糊涂啊!”
良久后,沈渝北才哑声叹道:“不糊涂,就不叫爱了。”爱一个人,本来就是糊涂不理智不可控的事。
宋瓷就没再多说了。
都是成年人了,沈渝北无论是阅历还是眼力,都远超于宋瓷。宋瓷明白的道理,沈渝北何尝不明白?
明白,但不理智,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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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沈渝北家院墙外有一颗大古树,古树的树枝伸展开,遮天蔽日般。
韩湛走到那颗树下。
这里阳光要弱许多,空气中都有一丝丝的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