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吗?非要老子拿着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你跟前吗?爱是什么?爱是像老子这样不管你去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去做,而不是让你时时刻刻的谨记家族利益,去委曲求全。”
砰、顾江年这日,怒火无处消散,一拳头下去将走廊上裱装起来价值不菲的名家山水画给砸了个稀巴烂。
一旁的佣人见此,忍不住低低惊呼了声,而后许是意识到事态不对,猛的低下头。
顾江年周身的寒气堪比背脊寒冬,冻的罗毕都不敢有半分言语,低垂首,不敢看眼前的境况。
鼻息间,有铁锈味传来,余光瞥见顾江年拳头上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落在地毯上,留下淡淡的印记。
往日里这二人吵闹,都是小吵小闹,有些许打情骂俏的味道。
可这日,动了真格。
若是没动真格,如顾江年这般能隐忍的人不会动手。
罗毕跟随顾江年数年,自君华成立伊始,再也未曾见过这人这般暴怒的时刻,这日,明显不对劲。
冷战一周,归来没有和好,反倒是愈演愈烈。
兰英几度稳住心神想开口,却始终言语不出来。
姜慕晚惊愕的视线望着眼前暴怒的顾江年,一时觉得,她以前认识的那个顾江年都是伪装品,眼前的这人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她愤恨,恼怒、不可置信,种种情绪在脑海中轮番上演。
望着顾江年,被他残忍无情的话语气的浑身颤抖。
最可怕的是什么?
最可怕的是她明知顾江年的话语是对的,可她不敢承认。
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站在走廊上的佣人被走廊里逼仄的气息压得寸寸低头。
姜慕晚怒火难消,冷硬的性子让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顾江年不是在告诉她真相,是在抹杀她过往受到过的所有温情,是在告知她,她从未拥有过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怒而不争,哀莫大于心死,
她望着顾江年,清明的眸中隐忍许久的泪水缓缓顺着脸庞滑下来。
无声无息的。
那滴滴答答的泪水砸在了顾江年的心头,将他猛的砸醒,紧绷的背脊寸寸松动。
他在干什么?
他在抹杀姜慕晚那些自认为温情的过往。
她从地狱中逃过出来,在宋家这个天堂里活了十几年,。
可顾江年今日告知她,她从未从地狱里逃脱过,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到了另一个地狱。
她姜慕晚何德何能啊!得到如此厚爱?
她望着顾江年,泪水横流,面庞平静,颤栗开口:“所以呢?”
“蛮蛮,”顾江年步伐微动,想收回自己刚刚那些话。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这几十年一直生活在地狱里,根本就没见过阳光,你想告诉我,我前面几十年的过往都是假象,是吗?”
“你想告诉我,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是吗?”
姜慕晚白皙的面庞被泪水打湿,她望着顾江年,及其平静的一字一句的开口询问。
可越是平静,内心的波动便越大。
“不是,”顾经年步伐前行,开口解释,眼眸中尽是悔恨之意。
“蛮蛮,”他柔声唤她,有低头认输之意。
“蛮蛮、”这是一声惊恐的呼唤。
姜慕晚伸手推开顾江年疾步朝楼下奔去,那架势,恨不得立刻马上逃离这里都是好的。
“太太。”
“蛮蛮,”顾江年反应过来,猛的疾步追出去,在楼梯口将人拉住。
狠狠的往怀里按:“蛮蛮,蛮蛮,我刚刚是气话,不是真的,蛮蛮。”
姜慕晚挣扎着,疾言厉色开口:“是、你身处沟壑却依然心向阳光,你能从昏暗中爬出来是狠了不起,可是我呢?我不是你。”
“难道你做到了一件事情我就一定要做到吗?”她咆哮着。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爱我吗?不见得,你爱的是那个跟你有着相同经历的姜慕晚,你爱的是那个跟你有着同样人生挫折的姜慕晚,你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爱我,你不过是看我可怜,你能猜到我对付老爷子的手段是因为你走过我现如今所走的路,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包容,真的算得上是爱吗?”
“c市众多豪门世家小姐你都看不上,不是因为她们样貌不佳,品性不正,是以为你要找的是跟你一样的人,而我恰好是那一个,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是别人,你也同样会娶她。”
姜慕晚怒喝着,咆哮着,用顾江年对待她的方式去对待他,疾言厉色的模样恨不得那刀子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