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沉默的看向陈居说道:“陈相,扶苏兄长的子嗣.”
这是他鼓起所有勇气说出的话。
而坐在高台之上的胡亥见到漫步而来的陈居,此时的他脸上充斥着畏惧和害怕,陈居不发一言就能够将这位所谓的四世皇帝吓得屁滚尿流!
他从袖子中拿出代表着右相的官印,而后抬起头看着胡亥:“所以,我来辞官了。”
而此时
怎么这么眼熟?
还未曾等赵高反应过来,胡亥那畏惧而又尖锐的害怕声便回荡在大殿中。
赵高当即说道:“那不知陈相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非彼日!
胡亥绝对不会杖责自己的,哪怕是陈居想要动手,胡亥也一定会保住自己!
陈居微微一笑,看着胡亥说道:“陈氏已经完成了与当年昭襄王的约定了。”
官渡
陈居站在黄河边,望着那滚滚而去的浪涛,眉宇中带着平静至极的神色,他的身边站着子婴。
秦国!秦国!
章台宫中
胡亥坐在皇位之上,神色阴沉无比,他看着面前侍奉的赵高,暴躁的怒吼:“你不是说成为了皇帝之后,就能够让陈氏的那群人跪在我面前么?你不是说成为了皇帝之后我就能干自己所有想干的事情么?”
他看着面前的胡亥,笑了一声:“所以,臣不算擅闯。”
四世皇帝元年,秋九月三。
而陈居只是微微一挑眉头,笑着说道:“当然,当然也算是僭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国余孽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恨不得抚掌大笑、痛饮高歌。
至于胡亥?
陈居站在那里,看着已经畏惧到缩成一团的胡亥,嘴角带着些许笑容:“臣听闻,陛下竟然是想要杀了先皇以及始皇帝陛下的所有子嗣?”
他一步步的朝着咸阳宫的方向走去,身后是恢弘的大秦和热闹的长街,他的面前则是那巍峨耸立着的咸阳城,一切都好像与百年前这里方才建立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他在阴暗中嘴角微微勾勒起一个弧度:“昔日陈氏不是与昭襄王有约定么?”
在两人率领一部分起义的人逃离了之后,天下像是放入了一块肉的油锅,开始瞬间沸腾了起来。
陈居站在那里,漫不经心的说道:“陛下,臣乃先皇所封安国公,先祖更是安国王,有历代先皇赐下的恩典,不需要通报便可以进入皇宫。”
所以他同样憎恶陈氏。
“臣可是非常守规矩的人。”
“他们离开咸阳城之后,便不会再回来了。”
陈居背对着胡亥缓缓离开,身影萧瑟。
“不会有任何的阻碍。”
他往前走了一步:“臣以为,陛下定然不会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一定是奸佞所蛊惑的,此奸佞已然伏诛,陛下可以放心了。”
大秦的士卒依旧是战无不胜的。
陈居转过身子看着赵高,脸上带着淡漠,他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与陛下说话,哪里有你这个阉人说话的份儿?”
“那么陈氏不是只能够保护陛下了么?”
在他们的眼睛中,秦国依旧很可怕;但是没有了陈氏的秦国已经失去了那种不可撼动的感觉,尤其是现任皇帝还是一个废物点心的情况下。
在原本的轨迹中,陈胜揭竿而起,便引起了轰轰烈烈的反抗。
哪怕是尊贵、霸道、威武如始皇帝都不能够避免受到陈氏的影响!
他闭上眼睛,替那些人做出了决定:“陛下也可以放心。”
子婴神色坚定:“陈相放心,我已然让宗族内愿意离开这里的人全然准备好了,只要陈相回来,我们即刻可以出发。”
四世皇帝元年,九月二十三。
终于,那些暗中的秃鹫终于等到了一个命中注定的机会。
当守规矩三个字落下的时候,赵高和胡亥都松了口气,守规矩意味着他们至少可以在规则的范围内限制这位权臣。
这一次,忍无可忍的黔首与暗中等候许久的六国余孽终于站了出来。
他压根没有在意始皇帝的血脉传承,更加没有在意赢姓的血脉传承。
此时的大秦就像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样,虽然看起来平静无比,但是内里却已经有无数的浪涌奔袭而下。
这就是人的生命消逝。
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