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是因为有陈氏站在你的身边,所以你已经不惧怕朕了是么?”
他看着刘邦的眸子:“我想让黔首得到重视,想要律法更加严明,想要大汉能够永远的传承下去。”
“陈氏在前朝为官的时候,一直以“公正廉明”为傲,如今在大汉为官,虽然臣并非是廷尉亦或者司寇,但却不敢忘记当先先祖的誓言。”
刘恒微微摇头,他看着眸子中压抑着怒火的刘邦,一字一句一板一眼的开口说道:“并不是如此。”
第一场大雪落下的时候,来自长乐宫那位天子的旨意降下。
承秦八年的春天到到来了。
他抬起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以法为治,以德为心。天下黔首,安得自居。”
无奈之下,刘邦终于下令,诏韩信、陈得二人班师回朝,大肆庆赏。
薄姬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这个“你们都”应该是包括自己的。
“何必闹到如此地步?”
这是刘邦第二次听到这四个字了,上一次是在陈氏的祖训中听到的。
上将军韩信、上将军陈得大破匈奴,斩敌数万、俘虏匈奴者上千,却匈奴八百余里,将其再次逼到了狼居胥山附近。
想到这一点之后,刘邦脑子里的思路好像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总是听如意说你对代王不同,我从前并未曾朝着这个方向去思考过。”
但后面的话不必说刘邦也知道了,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只是那些物件过于珍贵,所以妾身不敢摆出来,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陈氏不会为了某一位皇子而捏造罪名。”
他或许会滋生出来野心,但他却并不会被野心所控制。
刘恒第一次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面目狰狞的刘如意,也正是在这個时候他才发现一个问题。
而此时,一位绣衣使者快步走到了刘邦的身前,低声道:“陛下,武烈帝皇陵那边出事了。”
承秦八年的春天。
而此时这种淡然的气质与样貌加在一起就更显的好看了。
脚步声在刘邦的耳边响起,陈彼的身影却是越走越远,刘邦静静的看着陈彼的身影,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待到刘邦说完之后,陈彼才用十分冷静的声音开口道:“陛下,您知道的。”
陈彼站起身子来,而后躬身行礼:“请陛下依法处置赵王及其一众党羽。”
这才是一位合格的帝王。
刘邦近乎是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代王已经拜你为师,你要为代王清扫皇位前面的障碍是么?”
“代王拜你为师,陈氏想要辅代王登上大位,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刘如意竟然是这么的弱小。
刘邦进了这宫中后,便被宫中的冷清惊讶到了,依照他看来,赵王以及戚姬被处理了之后,整个后宫正在受宠的便只有薄姬了。
长乐宫中
刘邦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陈彼,神色其实已经有些阴沉了。
自以为想清楚了陈彼动机的刘邦瞬间就平和了起来,他甚至噙着一抹笑意看向了陈彼,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刘邦甚至大手一挥:“虽然刘恒也不怎么类朕,但好歹比盈儿强上一些,你若是早跟朕说清楚不就好了?”
绣衣使者低声道:“赵王后的母家之人意图侵占皇陵附近的田地,那些田地是您赐给故“中车候”的,中车候以身殉武烈帝之前,将这些田地分发给了当地的黔首。”
而此次侵犯大汉边界的那位匈奴大汗虽然没有被杀死或者生擒、但却在两位将军的联手之下被迫狼狈逃窜。
这是大汉立国之后的第一场胜利,也展现出了大汉王朝的国力。
刘邦没有任何的掩藏,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询问出口。
此等荣光,再次令陈氏牌匾上的那层并不存在的“灰尘”褪去,官渡陈氏再次成为了耀眼的世家。
薄姬夫人宫中
薄姬与刘恒正在说着闲话,外面突然脚步声响起,两人都有些茫然。
既然将匈奴逼迫到狼居胥山了,是否有可能将他们彻底赶走,让他们逃窜漠北或者更远的方向,让中原王朝彻底没有这个威胁?
他以为刘邦在得到了天下之后,会尽量的善待天下黔首,却没有想到短短的七年时间,刘邦竟然已经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薄姬微微抬头,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柔和:“陛下所赐的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但即便陛下所赐物品不是珍宝,臣妾也不会嫌弃。”
一场庞大的战事需要的不仅仅是“雄才伟略”的将军,还有大量的粮草支撑。
天子再次做了一件事情,但这件事情却并没有引起朝臣们的关注,因为这件事情很寻常。
赵王刘如意骄纵妻妾,霍乱朝政、侵占田地、罪及民众、肆意妄为,着收赵王之爵及国,幽禁深宫,无诏不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