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确实是有点担忧的。”
“对于陈氏来说,即便是强行要求天子将诸王杀死,那也只是依照律法行事不是么?”
“母后!”
“诸王谋逆,此乃大罪。”
他笑着说道:“若是对外敌,那么陈氏即便将所有的一切都牺牲掉,陈氏也不会在意。”
那个人给他的心理阴影有点太大了。
在吕氏几乎是以一种人们根本没有预料到的速度再次席卷朝堂的时候,大汉的诸多臣子们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们看向镇国王府的方向。
刘盈深重的看向周勃:“望周卿助我!”
镇国王府
陈彼、陈居两人坐在一起,脸上都带着些许惆怅的神色。
他笑着说道:“陈叔父、陈兄何必担心这件事情?”
“还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
他偏过头,看向远处的方向。
吕雉平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经历了往日的种种之后,她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
“除非内战会影响到天下黔首、甚至已经造成了深重的苦难。”
丞相府
“这一点,我对陈氏还是很有信心的。”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
刘肥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陈氏也不愿意再和汉绑的那么密切了。”
陈彼嘴角咧开一个弧度:“一百多位?”
刘盈站在那里,脸上阴沉,这是他的脸颊上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色。
“那一次对陈氏的打击也很大。”
“全都死在了那场灭国之战中。”
她真的有些累了。
“此次他送信说要来长安城,家父便担心起来,怕他在路途中遇到什么、也害怕他到了长安城之后闯出什么滔天大祸。”
“盈儿啊——”
他看着一旁依旧正常吃喝,甚至脸上没有一点点担忧的刘肥,脸上带着困惑:“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陈氏青壮一共去了两百四十三人。”
刘盈惆怅的点头:“朕也不想这般做,但是朕没有办法啊。”
她千辛万苦甚至心甘情愿的做恶人,到底是为了谁呢?
吕雉的心已经彻底对刘盈失望。
这一句话再次得到了印证。
其实当时陈居以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偷偷去了呢?只是他们也不好阻拦罢了。
“陈氏当年一入世便在秦国之中,与秦国一同灭六国、统天下。”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陈氏不愿意再当这样的权臣了。”
自己的这個儿子,当真是一个巨大的白眼狼。
韩信坐在一旁,轻咳一声,他看着陈居轻声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么?不如说与信听一听,说不得信能够帮王爷解决呢?”
陈居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忧愁过的人此时忧愁的要命。
韩信的声音平和:“更何况,能够在外行走的陈氏子弟,即便是性情有些顽劣,也不会坏到什么程度。”
“所以陈氏不敢、也不能再和朝堂绑的那么深了。”
“你问为什么陈氏如今不愿意做出“强迫天子杀人”的这种事情了,缘由便在此中了。”
“唉——”
他的眼睛中带着痛苦:“朕不能够看着自己的弟弟全都死在这一场乱斗中啊。”
韩信他看着陈彼的神色,突然之间恍然大悟:“好好好,陈兄啊陈兄,你竟然在这个地方给我下套啊。”
在刘盈召见周勃的同时,吕雉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她看着刘盈问道:“还是说,你心中的天下人、你心中的黔首,只有你的几个兄弟,并不包括其余的那些人?”
韩信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原来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