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畿一怔,没有立刻回答。
我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放心,这是军国大事,如果老马不幸战死在两军阵前,谁也怪罪不了你。”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将头埋在了双臂之间:“属下当尽力而为。”
我笑了笑:“你也别有太多压力,出兵不可太过仓促,有机会扩大地盘自然好,但若是没有机会,稳步发展郡内也没有错。”
“属下明白!”杜畿终于吐了口气。
“那我就回洛阳了,”我收回了手,“你好好干。”
“是!”他带领陈到及身后官员向我深深一揖,“恭送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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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了不过两三里地,白发便建议我停止行军。
“怎么?”
“虽然只是隐约的感觉,但……贫道觉得前方很可能有血煞之灾,”白发紧蹙着双眉说道,“最好还是改变行程为妙。”
“血煞?”我被这很是霸气的连个字吓住了,看这道士的表情也绝不像想要偷懒的样子,“你说……应该怎么改道?”
他从梁聪的手上接过地图,高举着向我比划:“向西向北大凶,不如折返东南,等避过此地后再行返回。”
“你不是说我有至阳之体,怎么还要躲避?”这几天我被他们吹成了拯救苍生的神仙,突然之间又让我东躲**,这反常我可受不了。
“主公莫非忘记了那个凶阵?”他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我。
我立刻趋使着追命改变了前进方向。
于是,我们一路向东行进,经过阳城县城,在颍川郡的治所阳翟县稍作歇息后,第二日才向北返回。
所以,今天是二月十四。
部队行进得并不太快,因为要根据白发的测算随时改变前进方向。
正在最前面探路的道士忽然停下了坐骑。
“怎么?”我心下一沉。
他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贫道好像……算不出来了!”
“没事……”我叹了口气,“虽然是主角,但也不能一直开挂……”
他很不爽地捋了捋头发,将那根醒目的白发露在了外面。
我环视左右,准备提速前行:“全军随我……”
四周忽然传出了一阵莫名的声响。
这声响幽幽咽咽,缥缈婉转,声音并不太大,却又久久不散。
“孝直,知道这是什么乐器吗?”我问。
法正摇头道:“正听不出来。”
可惜,除了法正,我带出来的其他人都只是勉强识字的水平,别说听出来这是什么乐器,就算把乐器放到他们面前,他们也分辨不清。
“主公,”白发忽然回身,“这不是乐器,是人声,而且是以声音蛊惑人心的道术!都捂住耳朵!”他急慌慌朝身后五百名护卫吼了起来。
“对,都捂住双耳!”我催动追命,向前迈出了几步。
“主公小心!”或许是捂住了双耳的原因,梁聪的喊声特别的响亮。
我摸了摸追命的脑袋,低声道:“好追命,你能自己闭上耳朵吗?”
颇具灵性的坐骑应声将双耳耷拉下来。
我笑了笑,一口真气直接提到了胸口。
“马超在此!”我暴喝道,“无胆匪类!你要杀我,敢露面吗?!”
幽幽咽咽的人声忽然一滞,半空中只听得到我刚才的回声。
而后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久闻马超内功精纯……老道这回栽了!”
我终于感觉到了声音的来源,一拨缰绳,追命当即绽开四蹄朝东北方疾驰而去。
追索不过三里,追命停在了一座村庄之前。
村前立着一块方正的界碑,碑前有一老一少两名男子,似乎正等待着我的到来。
不,严格来说,坐在地上的老人已经没了呼吸。
“刚才是你做的?”我朝年轻男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