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纷对绿莺感激万分,并且承诺若是被抬了姨娘,一定记得她的好处。绿莺浅笑的应了,只说日后自己嫁了出去,还望绣纷记得她的好,可以给个管家娘子的位子。两个人一通遐想,好像绣纷真能得了侯爷多少欢喜,坐稳姨娘位子似的。
绿莺将那种药材购/买的方式告诉了绣纷,却无论如何都不去帮她拿药,只推脱家中有事,提前走了。她想的深远,若是绣纷真如此做了,那么到时候不管勾引成功不成功都和她无关,而且她打算趁着在他们说好的第四日提前回府,到时候侯爷定然恼怒绣纷下/药,碰不碰她单说,若是自个此时回来,巧遇此事,侯爷憋不住了便会寻上自个,而不是绣纷。毕竟侯爷心里肯定恼怒绣纷的,再说侯爷总不能去碰尚未痊愈的夫人吧……
绿莺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算计万无一失,她了解大公主的手段,不管侯爷碰不碰绣纷一碗哑药是下定了的,绣纷这辈子算是完了,她倒是可以借着这事儿上/位,她回了娘家,下/药的人不是她,企图主动献身的女子也不是她,她搞不好要成了解侯爷燃眉之急的义士呢……
大公主和侯爷都是赏罚分明之人,她又本身年岁大了,从小伺候侯爷,还在关键时刻是侯爷落入绣纷的算计把持不住的对待她,若是夏冬雪还容不下她要处置她,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吧!而且,此事就算不成,绿莺也无任何责任,一切都只怪绣纷太痴情罢了,才做出这等毫无羞耻之事,何况她还是夏冬雪的大丫头,最没脸面的人就是夫人了。若不是眼看着侯爷果然无纳妾之意,绿莺也不会出此下策,她才不会傻了吧唧的主动勾引侯爷,不管成败与否,最后都落个贱婢之名。这怕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绿莺扬起嘴唇,满脸笑意……
绣纷这几日过的也不太舒服,这种没有退路的事情她确实很犹豫的,若不是绿莺姐告诉她侯爷对她有/意,她是打死也不敢做的,既然侯爷愿意半推半就,她只好为了双方的情意做坏人了,只是夫人那里,怕是要得罪死了……
隋么寒习惯午后在书房看帖子,这都是几位幕僚从宫里搜来的事宜。夏冬雪产后甚是虚弱,隋么寒琢磨着是否重新修个小院子,将主卧和书房连通,这也方便他时刻去看望妻子。至于伺候她的人从绿莺换成了绣纷,隋么寒竟是完全没有在意到,只觉得这几日的茶稍有些浓,但是这种细微的观感被帖子里重要的事情覆盖住了,也没有去深究的意思。在隋么寒的脑海里,除了夏冬雪事情是关键的,其他的东西都如这信函帖子一般,全是死物,就连那两个孩子,他都有些看不顺眼,尤其是近来夏冬雪为了能老看到孩子,竟然想让奶娘抱一个过去和她一起睡,荒唐……真是荒唐……隋么寒很是吃味的郁闷着。
夏冬雪常笑话他,你看二弟,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他们家的哥儿玩,哪里像他这个当爹的,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数落老大整天就知道哭……
殊不知若不是老大总是没事喜欢叼着夏冬雪没奶的乳/头玩,隋么寒也不会老这么发脾气。他觉得自己的领域被一个奶娃娃给攻占了……
绣纷觉得差不多了,特意换了一件薄纱质感的粉色长裙,衬托着一张白净的面容分外清秀。这衣衫最大的好处是只要卸掉腰间的柳带,这一层层质感的纱裙很容易滑/下来,就是说非常方便脱掉。她特意点了胭脂红,轻手轻脚的将茶杯放在隋么寒的桌上,然后并没有如往常般推到外屋守着,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两眼深情的望着坐在书桌前的隋么寒。
隋么寒虽然对谁服侍他不甚在意,但是旁边有个人还是能感觉到的,他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眼绣纷,饶是再冷漠的人也觉出了眼前这丫头的深意。
绣纷见侯爷并非轰她,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微微抬眼,柔/弱的看了一眼隋么寒,双手将柳带一抽,滑溜的纱裙倾斜而下,露/出了她白净的皮肤,隋么寒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热,他猛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淡淡道:“跪下。”
绣纷一怔,心想侯爷没轰她离开,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隋么寒的胸口越来越热,在面对一个姿容尚好,宽衣解/带的柔/弱女子面前,下/体没有一点反应是不现实的,但是他思绪还算清晰,想起了这几日的浓茶,难怪觉得味道有点怪怪的,一时间愤怒异常,若不是眼前这个丫头是夏冬雪的人,他想给夏冬雪留点脸面,早就让这个女人滚出去了!
“侯爷……”绣纷跪在地上,她见隋么寒起了身,两手一下子抱住了隋么寒的小/腿,柔/弱的哽咽道:“侯爷……”
隋么寒皮肤变得有些红了,他总觉得这几日有些气血旺/盛,如今看来,已经有了答/案,他没好气的踹开了绣纷,琢磨着让谁处理这事儿能弄的人不知鬼不觉的方好,否则被夏冬雪那个小笨/蛋知道了,定是觉得没脸面极了。她一直不许他纳妾,如今自个带了个白眼狼进来……隋么寒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夏冬雪的模样心里就能平静几分,又想到她知道此事后的窘迫,他就好像拿捏住了那个小家伙的把柄似的带了几分开心。
绣纷见隋么寒动作虽然冷漠,但是面色并不是非常生气,还想着是否应该再主动脱掉亵衣……尚不待她有什么动作,刚刚回府的绿莺便走了进来,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急忙跪地,说:“侯爷。”
隋么寒冷冷的看着刚刚进来的绿莺,不带有任何色彩。
绿莺小心翼翼的瞄着隋么寒,见他肤色着实有变,心情大好,只是她没想到怎么绣纷还在这里?按照一般的情况,侯爷若是不想要她,应该将她呵斥走吧?然后这屋子里只留下她来伺候……
隋么寒冷淡道:“你来的正好,将她交给王嬷嬷去。”
绣纷咬着下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交给王嬷嬷?王嬷嬷可是蒋岚特意派来看顾夏冬雪月子的嬷嬷,到时候还不要扒了她的皮呀……
绿莺闷闷的应了声,硬着头皮冲绣纷道:“绣纷姑娘,先把衣服穿上吧。”她使眼色给绣纷,绣纷委委屈屈的穿上了衣服,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隋么寒,却始终没有在那张冷漠的面容上,发现什么,才一出门,便冲着绿莺埋怨道:“绿莺姐姐,你回来的倒是早呀!”
绿莺发现绣纷的脸色有几分疾风,便琢磨着不能蒋她叫到夏冬雪手中,于是转了个弯给带到了公主府的李嬷嬷那里,李嬷嬷是绿莺的亲戚,绿莺私下里跟李嬷嬷说这丫头故意勾引侯爷,侯爷考虑到她在夫人面前的体面,怕夫人知道后伤心,便让李嬷嬷暗地里处置了便是。
李嬷嬷知道侯爷对夫人的看重,又知道绿莺是侯爷身边信得过的女将,满口应承一定处理得当。绿莺临走前握着绣纷的柔夷,小声说:“我若是把你送到王嬷嬷那里,她是夏夫人的人,怕是会弄的你生不如死,这位李嬷嬷是我家亲戚,我刚已经拜托她带你出府,绣纷,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侯爷想必也不乐意明着和夫人提起此事,让夫人伤心,你日后千万小心。”
绣纷原本对绿莺有几分怨恨,却没想到到了此时她对自己还如此情深意重,顿时觉得自个太小人心思了,一脸眼泪的挥别了绿莺,却没想到绿莺前脚刚走,李嬷嬷便给她灌了药……
绿莺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她进了书房见侯爷尚在,便禀告道:“奴/才刚才送绣纷姑娘走时碰到了前院子的李嬷嬷,她说王嬷嬷今日回夏府了,我怕带着绣纷姑娘满院子走反而惹来非议,坏了夫人名声,就将她交给李嬷嬷了。”
隋么寒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绿莺诧异的看着面色如常的侯爷,心里郁闷的想着,怎么侯爷……怎么侯爷,完全没欲/望似的……
夏冬雪在屋子里逗/弄的大闺女,他们家这两个孩子也着实有趣,老大是女孩,却生龙活虎,整日里哭闹不停,老/二是个男孩,却貌似是随了隋么寒……吃进气的时候老打嗝,奶娘就说哭一声便好了,于是大家努力让老/二哭,狠狠的弹了好几下脚心,他都不哭,弄的夏冬雪非常无奈,倒是隋么寒一进屋,这孩子突然哭了……
夏冬雪好笑的亲了他一口,看在满身欲/火的隋么寒眼里,又添了一把火。
夏冬雪见他脸色不好,不想看孩子,就遣走所有人,刚要说什么却一把被隋么寒楼主,使劲的往自个怀里塞,夏冬雪觉得自个快呼吸不了了,红着脸喘息道:“我现在可不成。”
隋么寒闷闷的说:“我只是想抱抱你……”他一边说一边却摸着夏冬雪的手揉摁,弄的夏冬雪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小声道:“坏人。”
隋么寒亲吻着妻子的发丝,粗着嗓子道:“冬雪,我喜欢你。”
夏冬雪一怔,犹豫的说:“嗯……我也喜欢你。”
隋么寒点了点头,怕妻子受凉,用被子裹着她,抱着一起上了床。
这是自从妻子生产后,两个人第一次同床,还好产后的恶露前几日似乎都排完了……
隋么寒揽住妻子腰间,吸了吸鼻子,获取着属于夏冬雪的味道,一边亲吻着她的发丝,一边小声的说:“你身边丫头年岁大了,心也不小。”
“嗯?”夏冬雪皱眉思索,说:“明明最大的是你房子里的绿莺吧。”
隋么寒掐了她腰间一下,道:“什么叫我房子里的?嗯?夏冬雪?”
夏冬雪害疼的吱了一声,说:“她是大公主当年给你的人,我不好打发。”
“我娘怕是都忘了她,你挑个人家,将她嫁了吧。”
夏冬雪眉眼一转,乖巧的应了声。
“还有你屋子里的秀月,是不是也该送出去了?”
夏冬雪一愣,道:“你怎么只提秀月,绣纷比她还大呢。”
“绣纷做错事,交给李嬷嬷处置了。”
夏冬雪错愕的看着欲言又止的丈夫,忽的红着脸,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