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雁夜知道。不管怎么说脏砚也是个魔术师。在这儿杀雁夜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如果诉诸武力的话雁夜简直没有一丝胜算。
(如果想要救小樱的话,除了交涉没有别的办法。)
好像穿了雁夜心中纠缠着的想法,脏砚像心满意足的猫一样在喉咙深处发出响声,露出了阴沉的笑容。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已经从头到脚都被虫子侵犯得快要坏掉的小女孩,就这样你还打算救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
“我没有异议。那就试试吧。”
雁夜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本来就没有别的选择。
“善哉,善哉。那你就尽全力加油吧。但是,在你的结果出来之前,我可是不会停止对樱的教育的。”
老魔术师不停地在嗤嗤发笑,之所以心情这么好是来自于玩弄雁夜的绝望和愤怒的愉悦。
“跟曾经背叛过我们现在又回来的落伍者相比,那个新生的小孩的胜算要高得多。老夫本来有意角逐下下次的机会。这次的圣杯争夺战就当已经失败了,从刚开始就没有抱希望。”
“不过万一你能把圣杯弄到手不管怎么说。那时候,当然远坂家的女儿是没有什么用了。她的教育就以一年为限吧。”
“你不会反悔吧?间桐脏砚。”
“雁夜,你有跟我斗嘴耍聪明的功夫还是先忍受一下刻印虫的痛苦给我吧。那么,就先给虫子们当一周的苗床吧。如果你没有发狂而死,我就承认你是有诚意的。”
脏砚拄着拐杖好像很吃力地抬起身,终于向雁夜露出了毫不掩饰,与生俱来、邪恶的非人笑容。
“那么,就开始准备吧。处置很快就可以结束。如果你打算反悔的话,也就趁现在了?”
雁夜无声地摇了摇头,拒绝了最后一次踌躇。
一旦体内进入了虫子,他就成了脏砚的傀儡。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反抗老魔术师了。但是,即便如此,只要拿到了魔术师的资格,作为继承了间桐血液的雁夜肯定会被赐予令咒的。
圣杯战争。这是救远坂樱的唯一一次机会。作为血肉凡胎的自己绝对不能到达的选项。
作为代价大概雁夜会丧命吧。即使不被其他的maste
消灭掉,在一年短短的时间内培育刻印虫的话,被虫子侵蚀的雁夜**,也活不了几年了。
但是,没有关系的。
雁夜的决断下得太迟了。如果他十年前就有这个觉悟的话,葵的孩子就会平平安安地在她身边生活吧。他曾经拒绝过的命运,经过轮转,降临到了无辜的少女身上。
没法进行补偿。如果有赎罪的道路的话,至少要把少女未来的人生要回来。
另外,如果为了把圣杯弄到手,必须把剩下的六个maste
消灭掉的话
导致了樱这个少女悲剧的当事人之一,至少这个人,可以通过我的手进行惩罚。
远坂时臣。
作为最初的创始御三家之一,远坂家当代族长的那个男人手上肯定已经被刻上了令咒吧。
和对葵的罪恶意识,以及对脏砚的愤怒都不同,一直到今天都努力不去想的憎恶的堆积,复仇之念,在间桐雁夜的胸中开始慢慢燃烧。
。。。
灰色的天空,明明就不是明亮的色彩,却给人以十分辉煌的感觉。
四周似乎是空无一物的大地,黑色的雾气遮掩了空间的一切。
能依稀辨认的,只有一张王座。
一张灰色的,没有任何杂色,古朴却散发着逼人气势的王座。
只是一眼就能品味到其中的孤独与绝望。
“啊。。。真是无聊的空气啊。”
狂真冰冷的声音在无人的空间中回荡。
不错,这是只属于英灵的,独一无二的王座。
位于时间轴之外,就连次元都无法涉及,过去与未来也干涉不到的特殊存在。
无法离开,只能静静的等待着!
就在这片辽阔而深远,却又别无所有的草原上,英雄莅临王座,千秋万世的等待着。
他身上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华丽的服饰,白色的兜帽下,是无神的黑色瞳孔,淡淡的悲伤着,却无法流露一丝多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