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展宜年忽然看到一旁的两仪花,疑问道。
“两仪花,还没醒来吗?”
“她早就醒了,不愿意理你罢了。”
“啊?”
展宜年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既然这世间的至宝,不愿意理自己,那自己也没有理由去叨扰她,只要不对自己有害便可。
“我的力量仍未恢复完全,不过你在识海里唤我,我会答应。不早了,出去罢。”
“好。”
展宜年犹豫了一会儿,眼神飘然不定,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闭住了口。
天色朦胧的微微亮了起来,远处乍现了一道红霞,显然是那烈日,已经冉冉升起。
展宜年从窗往外看去,火烧云一般的风景,呈现在眼前,不仅如此,那水面的倒影,更是来了一道对称。映出了至美的,只属于江南水乡的景色。
该走了。
展宜年还是习惯那般不辞而别,自从昨日领悟了无相之境后,更加决绝了。
他可不愿意看着哭的像个花猫一样的姜白斩,他有点对姑娘哭拿不出主意,如果这般,他会犹豫好一阵子,倒是宋兄,他有点放心不下宋明建回去能否唤醒瞿寒衣,不让她那般堕落下去。比起那般酗酒度日,他更希望在以后的江湖上,听到走马观这三个字,鸣响五州。
在房里踱步了半天,他终是下了决定,决定写一封离书。
他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风云行速的写下几个大字。
虽然他是农村出身,但是从小便喜欢读书,所以还是识得很多字。但毕竟很久没有摸过文房四宝了,下笔的姿势,还是有些别扭,落笔的锋芒,更是有些生疏起来。
写了一阵,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那明白墨宣纸上,写着一段字。虽然有些歪七扭八,但是笔锋有劲,倒也想那么回事。
歉
原谅展某的不辞而别,这趟行镖,我欠各位很多。不过展某定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来日必有涌泉之报。另外,多谢姜姑娘的好意,可展某一生求武,并不像那般平凡度日,所以,姜姑娘的好意心领了。那姜府的护卫,倒是不能做了。也多谢宋兄,给闻人君说一声,如若这趟镖有酬劳,把我的那份给宋兄吧,他比我更需要这份饷酬。最后,谢谢闻公子的救命之恩,来日,展某必会去天剑阁一趟,亲自将这份人情,还回来。
展宜年留。
将文书摆在那砚台地下,展宜年背上塞了衣服的包袱,还有最后的十几两银子。擦了擦丈青枫剑鞘上的尘灰,轻步移出房外,关上房门。
天还不是太亮,或许也有那竹簖湖的云雾的缘故。院子里还没有什么生机盎然的东西,倒是一片寂静。他看了看那些紧闭的房门,嘴角微扬,朝着大门走去。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死气沉沉的竹簖湖,不过比之前,好像有了一丝生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将姜乘风的神念夺了的缘故。
刚把门关上,准备迈步离开时,旁边一个熟悉声音忽地响起。
“怎么?打算不辞而别?”
展宜年顺着声音寻去,正是那闻人君,靠在墙外,抱着佩剑,双眼闭着,不知道想些什么,缓缓道。
“我不是那般柔情的主儿,那肉麻的分别场面,我做不来。再说了,谁能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就会见面呢?”
展宜年笑了笑,眉间扬了扬,脸上又覆上与昨日不同的神色。
明明昨日,是那般冰冷如霜,今日,却截然不同。
闻人君也是疑道。
“那总要给人打声招呼吧。”
“我写了离书的,就在桌上。”
“哦。”
闻人君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只是抱着剑,看着远处的天边的至美景色。
“真漂亮。”
“对了,这趟行镖有报酬吗?”
“有啊?怎么没钱了啊?”
“不是,如若有报酬,你将我的那份,给宋兄吧。”
“你这人,差点在路上丢了性命,还将这来之不易的财富,交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