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今歌有些不愉,她很讨厌所谓的逢场作戏。
即便是爹爹脸上挂着笑容对着那些所谓的官府人员好脸色看。
她就觉着有些心烦。
何必拉了脸色去尽力讨好别人?
我不如做我自己,风一般的潇洒,即便是死,也能葬在大荒漠北里,葬在无境海化作一条游鱼,来去自如。
即便是以后在江湖上陨落,也有会有人记得。
白今歌三个大字。
展宜年有些讶异,他不知道这般年纪心性的白今歌能说出如此之话。
“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展宜年撑着一旁的脸颊,歪着头道。
“我也看不透你。”
白今歌转过头来。
两人四目相望,夜里的风声越发的冷了起来。
那仅限于今晚的热闹,也迎来了尾声。
天鹰寨的千千灯火,也终是灭了下去。
穆金鹰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背后,端着一杯酒盅。
走上前去,才发现白今歌头一歪,靠着展宜年睡了过去。
穆金鹰也是无奈,宠溺交加于脸上。
他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对他来说,杀人截货的勾当如此容易。
却在白今歌手上栽了,有些束手无策。
展宜年将白今歌抱起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将身上的道袍褪下,盖在了白今歌身上。
虽然夜里的寒风愈来愈大。
但是之前那般舞剑,加上酒劲儿也上了来。
展宜年并不觉着些许冷。
“真不知道你怎么将这混世小魔王的脾气磨下去的。”
穆金鹰将酒杯放下,轻轻道。
展宜年笑了一下。
“我在她这个年纪,就知道了世间的冷暖,我还是少年,定是知道这般年纪心性的姑娘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展宜年看到白今歌手中还握着剑,便走上去想要掰开那雪白葇夷,从中抓住丈青枫的剑柄。
可谁知,那白今歌握剑的小手,如此之紧。
展宜年忽地发现,那雪白的葇夷小手,被丈青枫粗糙的剑柄磨破了皮。
血早就在这寒风下凝成了霜。
展宜年微笑了一番。
白今歌今后的武道生涯,定是不凡。
“对了,我还没问你,她怎么到这儿的。”
穆金鹰听了这话也是一阵懊恼,苦着脸扯了扯嘴角。
“这小魔头听到有马贼的消息就从家里跑了出来,直接追到了天鹰寨,说要什么惩恶扬善。大步迈着就进了寨子里,看到这般,就赖着不走了,说什么比那白府好太多。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现在传着说是我绑架了他女儿,要悬赏我的项上人头,我也不好出去说辞。”
穆金鹰一边说着,一边喝着酒盅的里的琼浆。
原来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展宜年看了穆金鹰一眼。
似乎那般冷酷无垠的背后,也有着一颗柔软的心脏。
也是啊,整个天鹰寨指望着他吃饭,他怎么现在就能撒手不管一切去赴死呢?
展宜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
“如若这妮子不愿意回去,你就让她去境重山府,就说是展宜年的妹妹,去找一个叫化紫檀的人。她会好好接待这小魔头的。”
穆金鹰当然知道此般话意味着什么,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