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那脑袋里的思绪万千,也不好对旁人说辞。
薛景刀将目光望向了天上的冷月,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我以前啊,是个花花公子,基本上是水墨庄出了名的流氓,对着哪家的姑娘,便会吹响口哨,调戏一番,污言秽语,那更是家常便饭,更不用说什么吃喝嫖赌,什么事儿,都和我沾了关系。”
“直到啊,有一天,水墨庄来了几位重要的客人,说是家里老东西的老友。那日,我刚回来,在院儿中见到了那位老友的弟子,同我年纪一般,不过带着面纱,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我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气质,而那股世外仙风的气势。我还记得,她开口第一句对我说。”
“你便是水墨庄的薛公子?”
“是,敢问你是。”
“不过她并未告诉我她的名字,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道。”
“看起来没有闻名中那般无恶不作。”
“从那日起,我就发誓,要与她一般,成为那仙风道骨,武力卓绝的江湖人士。”
薛景刀那般话,是发自肺腑,没有半点隐言。
怪不得今日那上官姑娘老提溜着眼睛,和个珠子似的瞪着看他。
原来是抓到了他的把柄。
“所以啊,第一眼看到化姑娘时,我就认定了,她就是那日的仙子。”
“若是你猜错了呢?”
“猜错了也没什么,因为化姑娘,也不是坏人。”
薛景刀正着脸,认真的对展宜年说着,一字一顿,眼神毫无闪躲之意。
“可追化姑娘的话,你的腰包,得先缠万贯。”
展宜年指了指薛景刀腰间那干瘪的荷包。
薛景刀一下便明白了过来上次文幸斋的惨案,便捂着包,苦笑道。
“所以如今我唯一能帮化姑娘干的事,便是将那天雷珠好好保存住。”
薛景刀又将目光移回天上。
展宜年不能肯定化紫檀会不会回应薛景刀的那份仰慕之情,他也不从知晓。
这般奋不顾身的气势,自己是不是也会有一天,这么做呢?
摇了摇头,他回到了屋里去。
离那新武榜的日子,是愈来愈近了,还剩不到十几天的时辰。
可自己还有两个境界,才能到大宗师一等。
如若不努力,那自己,也是那浮沉于世的浪痞子。
他可不想也成为那酒楼里的流氓,或者道两旁的摊贩。
他要成为的,是那真武大陆一方的强者之一。
人人都皆知自己的名号。
心一沉,默念清虚的口诀,便又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识海里,也不像之前雷九幽出现那般,帝阿放着金光大展。
而是已经苏醒了过来,玄黄的龙目盯着展宜年。
“你醒了?”
“是啊,搞出那么大动静,我能不醒么。”
展宜年忽地记起了什么,大喊道。
“对了你提起这个,我正想问你,为何那雷九幽一出了化紫檀的身上,你就开始有些心神不稳,甚是我的识海都有几分悸动。”
“听雷九幽,曾于我们九龙一同,是那玄兽顶尖的主儿,论实力,我随比他强上几分,但它的灵力夹杂着独特的紫霄雷霆,不仅能焚烧能力,还能攻击识海。”
“所以那般的悸动,就是因为我的体内入了它的一丝灵力?”
展宜年挠了挠头。
自己当时似乎并未遇见过什么紫雷攀附上自己的身子,或是闯进了自己的识海。
甚至连一丝酥麻感都仍未有。
“你没感觉到也正常,虽然化神失败,但是它仍是俱灭九等的修为,你说说,俱灭九等修为的武者,杀你需要几个呼吸?”
帝阿的这一嘴,将展宜年问的哑口无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