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厅堂的那一刹那,还对沈欢做了个鬼脸。
沈欢也不得以说什么。
他本不是大师兄,自从那鹤玉白走后,他就担起了这大师兄的职位。
可他没想到,这当师兄的门道,居然也如此深厚。
看着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尽兴发挥大喊大叫,面色红润的李宗枭。
沈欢叹了口气,抱拳鞠了一躬,慢慢踱步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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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江南?境重山府
此时的院儿里,展宜年额头摆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天色还未透亮,似乎还是午夜时分,他面色有些痛苦,似乎
那身子里有什么东西作祟似的。
不时的微微颤动一番身子骨。
此时的展宜年正在经历那宗师八等到九等之间的那道鸿沟。
虽然没有万般雷劫那般夸张无比,但也差不多是洗髓乏骨之类的东西。
毕竟如若进了宗师九等。
那就等于半只脚已经跨入了普通武者的最后一境界。
大宗师。
之后便是上天遁地的九境武者。
浑身经脉感觉都有些酸痛起来,有些像火灼烧一般。
他面上额头的汗珠,更加的麻密。
皱着的眉角,也紧紧的扯着。
他自己诚然也是知道,如若迈不过这道坎,那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所有赴生死,都是白费。
很多武者穷极一生,也是卡在了这小境界到大境界的寸进之上。
执念一生,也是遗憾无数。
展宜年忍者那抽血剥魂似的痛苦。
咬牙坚挺着。
忽地,那心中宛若有一颗小珠子碎了一般。
那碎裂的声响,也分明而来。
自己心中吊着不下的那口气,也终于是放了下来。
展宜年感到心中不是那么痛苦时,便已经知道。
自己经过一晚上的修炼和磨砺,终于是进入到了那宗师九等的境界。
他只觉着浑身都是无力的。
想一头倒下去,好好的休息一番。
忽地,他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
本以为是汗过多黏住了道袍,低头一嗅,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臭味。
这次甚是比之前还要强烈。
那一坨坨黑色的糊状物从展宜年脖颈之处,一直蔓延到胳膊上。
展宜年眉头一皱,似乎发现这房中基本上都是那污秽之物的味道,便立马提桶去院儿后的水井里,提了几桶清水,回到房中好生洗了一番。
将身子浸入水中,展宜年才觉着浑身放松了一些。
不在那般筋骨酸痛无比,那火烧似的感觉,也没了半数。
将身子洗了个干净,又换上了先前的那身黑色劲衣,展宜年只觉着又神情气爽了来。
甚至浑身都有了用不完的劲儿。
那磅礴的灵力,也不断在经脉中翻涌着。
天已经亮了好一会儿,没有了清晨的那丝薄薄的寒雾。
推开木门,那悬空高高于上的烈阳光芒,一下子便让展宜年睁不开眼睛来。
院儿中正在修炼的薛景刀一下便入了展宜年的眼中。
见他也是眉目之间发红,精神气十分高昂。
那股熟悉的模样,展宜年一猜便知道,薛景刀昨日定是用了给他的那颗凡尘丹。
薛景刀忽地注意背后有些动静。
便转过了头来。
“噢,展兄,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