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铁弗刹,我就知道你这条丧家犬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拓跋出连一惊,又见铁弗刹操控缰绳,还以为他要冲向自己,顿时一个机灵,唰的抽出弯刀,对手下吼道:“给我杀了铁弗刹,大将军那里我会交代。”
铁弗刹苦笑一声,来,今天想不打都不行了。
拓跋郭落,你却是好算计,不愧为白山部的智者之名啊。
这样想着,拓跋出连那莽汉的大刀已经劈向自己。
铁弗刹用手中狼牙棒一拦,那就如一个成人用胳膊去碰小孩子的手指一般,轻松将拓跋出连的刀子荡开。
“拓跋将军,你听我说,我不是……”
“有什么话去和我家主人说。”又是一刀砍出。
铁弗刹心头火起,这个时候对方已经开始对他手下的铁弗骑兵进行攻击。
幸好这些骑兵都是跟随铁弗刹多年,历经战阵的老兵,警惕性极高,对方一动手,他们就已经挺起长矛、弯刀开始自觉的往来冲锋。
可是还是有几个骑兵猝不及防下被弓箭射杀。
铁弗刹一自己的手下折损,怒吼一声,再不管其他,狼牙大棒直奔拓跋出连。
拓跋出连一举弯刀,弯刀折断,眼就要死于铁弗刹棒下,情急下一个翻滚,铁弗刹的棒子砸在虚空处,呜呜的风声惊出这莽汉一身冷汗。
“好厉害!”拓跋出连下意识的赞叹一声,却在亲卫的保护下翻身上马,提起一把大刀。
其实,铁弗刹固然勇猛,但拓跋出连也并非无能。只是刚才拓跋出连站在地上,手中只有弯刀,一上一下,一大一小,弯刀对上重型兵器狼牙棒,当然吃亏不少。
因此,一上战马,拓跋出连怒吼道:“铁弗刹,你个丧家犬,竟然敢偷袭你出连爷爷,纳命来!”
说完,舞动手中近丈长的板门大刀,冲向铁弗刹。
双方再次战到一起,这次却是棋逢对手,打斗数个回合不见分解。
“这两个小子怎么到先打斗起来了?”
眼见铁弗刹和拓跋出连忽然站到一处,远处潜伏的王烈等人却是有些错愕。
本来拓跋郁律还以为铁弗刹也和拓跋出连的目的一样,是来白山部劫掠的。
但话没说上几句,只听那拓跋郭怒一声大吼后,拓跋出连就对铁弗刹动了手。
“大哥,我们也上吧,莫被令狐泥那小子抢了先?”冉瞻早就迫不及待,要求上阵。
王烈点点头:“恩,敌人已经混乱,这时候冲阵却是应当!”
管他们双方是敌是友,自己这边暗中突袭,总能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这边铁弗刹正和拓跋出连打的热闹,忽然听见身后一阵混乱。
只见一阵烟尘从身后三百多米处腾起,闪亮的锋刃已经清晰可见。
“是晋军?是晋军的骑兵!”最外围的拓跋出连的人马已经遭遇到了对方弓弩的洗礼。
三百米的距离,战马冲刺,平地草原之上不过是十几息的时间。
这期间有那反应迅速的鲜卑骑士,举起手中角弓,发射出弓箭,但命中敌人,造成伤害的却是寥寥无几。
毕竟这距离实在太短,而且他们的注意力又完全放在了前边。
这边人马刚刚冲进拓跋出连的队伍中,另一侧也响起了喊杀声,同样一只不知道多少人的骑兵直接冲向他们。
“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晋军!铁弗刹,你个吃里爬外的小子,你勾结晋军!”拓跋出连的大脑袋实在不够用了。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虚晃一招,不想再和铁弗刹纠缠。
铁弗刹那晋军好像是冲着拓跋出连的鲜卑骑兵来的,也顾不得去追拓拔出连,立刻大吼道:“所有铁弗部的人都给我听着,后退五百米,不要与晋军厮杀!”
这一声中气十足,却在战场上传出很远。
那边王烈一咧嘴;“原来不是拓跋出连的同伙。”
却立刻投桃报李,也吼道:“所有讨逆军的将士听着,只杀敢于反抗的敌人,不要乱杀无辜。”
也幸好这铁弗部骑士还保留着匈奴人的一些着装习惯,和赤发留辫的鲜卑骑士在外型上有显著区别。
加之他们不与敌人纠缠,很快就退到了战线外围五百米外。
王烈到不怕他们来个反突袭,后边还有一千对晋军步军在暗中包围,这些步军手中的弓弩早就对准了他们,只要有异动,一概射杀。
而从王烈等人冲出,河对岸的拓跋郭落却一眼就见了拓跋郁律,尽管蒙浑早就告诉了他实情,可还是忍不住一声长啸:“鲜卑始祖有眼,我拓跋白山部有幸。”
然后,指挥一干人马来到河边,隔着大黑河,向对岸的敌人泼洒箭雨。
拓跋出连眼见本来被自己压制在河对岸,不敢接近河边的拓跋郭落他们如今也加入战斗,气得哇哇怪叫,战马之上连舞大刀,一时间杀到的讨逆军骑兵竟然无法靠近他身侧两米之内。
“这个胡狗是我的!”王烈见拓跋出连此刻还是如此顽强凶狠,却是燃起了高昂战意。
大喝一声,纵马甩开几个纠缠的敌人,身旁冉瞻立刻接上,长刀将那几个鲜卑骑士砍翻在地。
王烈却是绝尘而出,直取拓跋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