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向苏良和北宫纯,却问道:“这两位是?”
王烈忙道:“这是我的两位副职,这是苏都尉,这是北宫军主。”
那主事点点头,带着三人进了尚书台。
一路上,主事对三人,尤其是王烈异常亲热,王烈也是主动攀交,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那主事也是个不得志的人,否则也不会四十几岁还只是在尚书台打杂,这样的年纪就算是外放做个县令都比这个强百倍。
那主事却主动告诉了王烈很多尚书台内的顾忌和内幕消息,也算是对王烈善待他的回报。
王烈的性格本就是媚下不谄上,而且他一直认为与这些人为善,自己也能获得相应的回报,否则就算你对人家大摆架子、威风,最后损失的只能是自己的名望,而且也会多了很多暗中的算计。
这尚书台的主事也算投桃报李,告诉王烈尚书左仆射麴允的确没有来尚书台办公,一直在家中休养;还告诉他索琳为人比较威严方正,一定要小心对待。
王烈却是一一记在心里,不断感谢。
很快来到索琳日常办公的地方,最外围是一圈位廊,这里却是有一群手捧着文书或者竹简的官员,站立在围廊里。
官服多是一些诸如都事、主事、考功等七八品以下的小官,而那些右丞、左丞的却是不见踪影。
那些人一见王烈等人,却是了过来,很快就有人认出王烈的身份,立刻低下头去,不敢正视王烈的目光。
人家可是连二品镇军将军都敢对峙的猛人,他们这些官可不敢去惹。
穿过了,那主事却带着三人穿过位廊,又进了里边一个院子。
王烈这才发现,那些右丞、左丞等尚书台的主要官员却都站在这里,而且样子都战战兢兢,一脸惶恐的着最里边的一座房屋。
那主事示意三人稍等,他也边,却是声不出。
王烈有些奇怪,为何他不进去禀告。但不一会,就见一个人连滚带爬的从屋内滚出,官服竟然是个中书令,那人满脸羞愧,正待起身,一副竹简飞出,直接砸在这个三品大员的身上,那人顿时又是一个趔趄。
接着屋内传出一声怒吼:“何充,你给我滚蛋,下次再这样办事,我亲自去至尊哪里求令杀你”
那人满脸愤怒,但却不敢分辩,急急而去。
四周官员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出声;王烈得目瞪口呆,那可是中书令啊,皇帝身边的近臣,却被直接骂走,还被竹简砸在身上,那门内的可见就是索琳了。
怪不得各州郡都言索琳专权,如今与否尚未定论,但这权利却的确凌驾百官之上。
片刻,又有几名官员进去办理公务,却无一例外全被骂出。
王烈心下暗道:“难道这索琳要给我来个下马威,杀鸡儆猴?不过自己这猴也不算大,何得罪这么多同僚来震慑自己?”
直到半个时辰后,这些官吏才全部散去。
而至始至终,都没人王烈一眼,王烈和苏良、北宫纯也乐得戏,却如泥塑一般,身子挺拔的站在院子一侧,一动不动,却让那主事暗赞三人沉稳如斯。
见众官散去,那主事才敢进去禀报。
片刻,那主事出来对王烈道:“几位可以进去了,但仆射大人心情不太好,几位需小心。”
王烈一听,掏出一串铜钱塞进那主事的袖管,笑眯眯道:“有劳大兄了。”
那主事却忙把铜钱塞还给王烈,严肃道:“我可不敢收这钱,一则我与王将军颇为投缘,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兄,当哥哥的怎么能收自家兄弟的钱?二则仆射大人有严令,不许我们收取贿赂,若知道会扒了我的皮。”
完,告辞而去。
王烈微微愕然,北宫纯却赞道:“其属下如此清廉,这索大人还是个清官。”
王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带着苏良和北宫纯站在门外,对屋内郎声道:“幽州长史王烈携幽州军都尉苏良、军主北宫纯求见。”
片刻,屋内有人应道:“是王家小郎么?快给我滚进来吧”
王烈闻言一愣,这种有些亲昵的称呼,加上肆无忌惮的说话方式,真是索琳在呼叫自己么?
王烈却是在心里嘀咕,这边已经带着两人大步走进屋子。
进去后,只见这是一间长约三十步,宽约二十步的房间,房间面对门口一侧有一张案几,案几后跪坐着一个男子,正目光炯炯的着几人。
王烈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索琳,立刻拜倒道:“王烈见过仆射大人”
苏良和北宫纯也在其后拜倒。
索琳点点头,微笑道:“不错,早就听说幽州出了一个王烈,英武非常、人才了得,今日一见却是人中龙凤,真不愧是我大晋栋梁之才。”
王烈忙道:“大人谬赞,在下不过是运气好,加上有袍泽尽命,才侥幸有此功绩,又怎能比大人您再朝堂之上指挥调度、日理万机更显名相风采。”
王烈这吹捧却是恰到好处,索琳虽不为相,但行使的其实大部分都是丞相之事,反而是大晋现在名义上的左右丞相司马睿与司马保都忙于自身事务,根本不会管长安城这些烂摊子。
索琳闻言,哈哈大笑:“那胡崧还对百官说你是个莽夫,我你却很识趣,竟然还拍起老夫的马屁,你如此说话,是不是听他们说我今日心情不好,怕我牵连你们。”
索琳如此豪放,加上进屋前的那一声称呼,却让三人心中都是一愣,但他的豪爽却顿时让王烈三人心生好感。
至少,起来索琳是一个直爽的性格,而且对他们三人的态度也很真诚。
王烈虽然对历史上的索琳的事迹知道的不多,但总知道他是书法家索靖之子,是凉州土著出身,性格暴烈,曾经为兄长报仇手刃三十七人,这样一个人,若历史所记载的不假,到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慷慨激昂、快意恩仇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