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七章第二节(4 / 4)

“没关系。家茵,我们来了这么多人,要麻烦你了。”

“林总监,你再这样的客气,叫我怎么过意得去。”丁家茵说时,从林海波手里接过盘子。何以然见了,又从妻子手里接过盘子端着走向厨房。

“家茵,你女儿,雨莲的伤势怎样了?听说还住院了是吗?”梅芬书记从丁家茵背后走过来时轻轻的很亲切的问。

“是住院了,伤得很重,但终算不会致残,算是很幸运的了。”

“你一定心疼得要命,妈妈嘛都是这样的。你去看她的时候,也代我向她问个好,小时候我还抱过她的呢。有过几次,她到团里来,我一看,喔哟,真是女大十八变,又长高了,也越长越漂亮了。女儿长得真像你啊!”

“雨莲,她也经常提起你,多次问我,梅芬妈妈好吗?还总是那样的忙吗?”

“我倒也想去探望她,是因为我也很喜欢她。真的,她从小就很懂事。”

“书记,那太不敢有劳你了,你事情很多,我就把你对她的关心告诉她吧。很可能她会很快出院的。”

“是吗?”

“是的。”

“老方,我发现你一直在看这幅画,看来你是很欣赏这幅画的啊。”梅芬虽在和丁家茵聊着关于雨莲的伤情,然而间隙中,眼光也会瞥向四周。见其他人三三二二的,或坐或立地在聊事,独老方一人,长时间挺立着在细细地观看墙上的一幅画,就边说边和丁家茵一起走到老方的身边也来看画。

“这幅画,我进门后很快也注意到了,也想好好看看的呢。”梅芬书记自自言语道,同时把目光投注于画面上。

“看得出,画者对这幅画很下功力,也很见功底,而且不是因一时的意趣作画,而是赋予着他内心的一种精神寄托。”说这话时,老方眼睛没离开过画面,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已站在自己身旁的梅芬书记说的。

梅芬书记对老方的话也来了兴趣,便问:

“老方,这——,你是怎么感受到的?”

“书记,你看,两朵白莲花紧紧依靠在一起,双双仰望着一轮将清辉铺撒于一地的圆月。这种微微倾身仰望的神态,是有满怀热烈的心声要诉说或者是要歌唱,然而却终于默默无语,只是用眼睛直望着你的人才会有的神态,画面能叫观画者的心灵,产生出这样一种的动态感染和联想意境,就是画画人的功底啊。”方团长深受感染,甚有感触地说道。

“老方,你没说错。看题记,他用上了〈爱莲说〉里的一段话,还加了一句‘顿足痛切自勉’,显然这题记就如你讲的‘有满怀热烈的心声要诉说’的吧。”

“分明是的了。把画题名为〈月光下的并蒂莲〉,读起来,既可说是直指画境,但品味一番,也可读出它的画中有话啊。书记,‘月光下’是特指的环境,那借特指‘月光下’这个环境中的形象描绘,究竟想说出什么样的特有内在之意呢?你也来读读看,再品味品味它是否有一种激浊扬清之诉。”

“家茵,这幅画是家传的?”梅芬对画面默默的也感受了一会,突然回头问身边的丁家茵。

“书记,这幅画是我公公画的。方团长讲得很对,公公画这幅画是赋予着他内心的一种精神寄托的。”

“噢——,何哲鸣是老何的令尊大人啊?哎呀,失敬,失敬。何老的画我也曾在展馆里欣赏过,不错,不错,对他的画我一直有很好的印象。真没想到他是你的……。”这下,老方像要重新认识丁家茵似的,转过脸面,用既惊喜又热切的眼光望着她,讲着自己心里的深切感慨。

见何以然走出厨房,来到自己的一侧,丁家茵对丈夫微笑地说:“方团长和梅芬书记在品味爸爸的画呢。”

于是,何以然便很有感触地讲起自己在这方面的体验:“看着这幅〈月光下的并蒂莲〉,我又想到方团长您刚才谈到的,‘要摆脱自己身上的野蛮和无知,就在于要懂得审美,懂得接受美,还有要懂得怎么表达美上。我觉得,无论是你们的音乐会,还是这幅画,以及读像〈爱莲说〉这样的文章,其实是可以殊途同归的,都是能体现出你所谈到的这种,怎么理解美的思想感情来的,因为,爱美是人的本性么。”

“文学艺术的内在美,以及把内在美恰如其分地展现出来的形式美,是需要有同样懂得它的思想意识与丰富感情的人来感受它,理解它,接受它,甚至是创造它的。否则,就像两个陌路人,虽走在一起,就是走再长一点的路,相互之间也因毫无共同语言而无话可说。譬如,在展览馆里,面对这样一幅画,有人看了老半天也没感觉,心里想的只是,今天晚饭搞些什么酒菜下肚才美味之类的思考。”方团长这么说时,瞥了一眼身旁的书记,又投注于画面上,同时似在与书记交流自己的美学理念。

“嘿嘿!是的,是的。”听老方所讲,梅书记“噗哧”一声笑了,并深表赞同。

老苏,不知何时也前来看画,听了老方这席话即莫衷一是地提问起来:

“方团长,像我们团里的艺术领域过于商品化,以至,有的人怎么好发财就怎么对待艺术,能否讲也是您所说的这种性质的反映?”

此时,也站在老苏一边的编辑室主任李源,对社会上一些恶搞文化艺术的所作所为似也极愤恨,跟着说道:

“这个现象不只是搞艺术的有,在文化出版上不是也有,把好好的一部名著,〈水浒传〉,改成〈一百零六个男人与两个女人的故事〉出版的嘛。为了赚钱,就有人这样无知的恶意糟蹋文化!”

他们的话音才落,梅芬书记接叙道:

“你们俩讲的,与老方谈的,在性质上有所不同。一个说的是表达美的艺术,是需要有懂得美学的人来做,这样就更好。而你们所讲的那种人,是不需要懂得任何的美学理念,只是专门借着所谓的艺术表现和艺术创造,甚至是恣意妄为地糟蹋文化来达到赚钱的目的,也就是你讲的,能怎么赚钱就怎么恶搞。这种人,其实是戴着文化假面具的野蛮人!对这种人,我看,能品味品味这幅〈月光下的并蒂莲〉,再思考思考画上的题记,大概就可得到一点领悟了。”

“哎,梅书记,方团长,你们俩现在讲的,好像是在接着表达刚才没讲完的意思嘛。”

“嘿嘿嘿……,嘿嘿嘿嘿。”这时又围上来好几个人,有一位,对着书记和团长如此说时,还引来了大家会意的笑声。

梅芬书记望着已围在自己面前的几位,含笑地表示道:“噢,我也是有感而发,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在一起谈谈吧。世界上最难做的事,大概就数理清思想意识问题了吧,像物质与精神的关系问题呀;个性的致富跟公益性的奉献发生矛盾时怎么办的问题呀;我们这个时代中,雷锋精神与市场经济的资本必然暴利扩张相互排斥的问题呀;还有,在民族复兴过程中应有怎样的人生价值问题,或者说,应有怎样的民族精神呀,以及其它等等等等的实质状况,你们认为呢?我认为的是——要真搞好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就必须进行,社会实际存在着这些矛盾的思想建设,即认识与弄清这一系列的问题,甚至在体制与机制上给予确定。不然也就难以突破到更深刻,更进步的领域里……。”随着大家随意的轻松说笑,众人渐渐移步到了客厅的门口。

“家茵,老何,我们要告辞了。”梅芬书记转过身来,面对两位主人告别道。

“那我们送送你们吧。”丁家茵与何以然齐声说着要送客。

见此,方团长也走上前来请主人不需客气:“哎,不用,不用。你们请留步,请留步。”

然而,在丁家茵与何以然的一再坚持下,他们俩人还是陪客下了楼梯。

“你说,这里的和声部份怎么把握好?我和家茵为什么在这上面就是……。”丁家茵看到,也听到,叶芹正在悄悄的,轻轻地这么问背着手风琴与她并肩下楼的老苏。

丁家茵和何以然送客到了楼下的面包车前,大家自然相互握手后再挥手作别。

丁家茵和何以然目送面包车过一座小石桥,继右转弯平稳行驶一段路,再左转弯,等车隐没在一片柳树林后,夫妇俩才一起回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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