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岭见此,用小调匙在咖啡杯口上边轻轻敲打,边转变话题笑说道:
“看来,我们的‘打桩机’效能很不错,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开动开动‘打桩机’扩展扩展这方面的影响行不行?”
“怎么?还要扩展影响?”听江海岭所言,沙力看着他问,此时冯登科也把目光转向了他。
江海岭则慢慢推了推眼镜,现出一丝笑意说道:
“我们再悄悄地传出这样的传闻——高原是在借,与何以然一起参与企业改革的机会紧紧把结上何以然,然而,他最终的目的是为达到与何以然女儿恋爱结婚!目前,他正在一步步实现他的目标,因此,其人,参与改革的动机很有问题。这种传闻,在公司里到处有人传后,加上别人的揣测和很有口才者的添油加醋,一方面,可使高原迫于人言可畏而主动脱离何雨莲。另一方面,就算不一定能使员工们相信确有其事,但至少在大家的心理上,对他多多少少总会产生难有的好感而难以接受。这么一来,我们一石二鸟,既能使高原与何雨莲恋爱不起来,又可叫大家对高原产生出恶劣心理,这样,我们不就能帮助沙力最终实现他久有的二个心愿了么。”
原以为,自己提出这一计,沙力一定会极力称道叫好,然而,江海岭看到的沙力,对此计没有叫好不说,反而似乎是很反感:
“我们为什么老是要在男女关系上大做文章呢?我总觉得我们好猥琐啊。”
大概以为沙力所言很不领情,江海岭心头很不快,即有点气气恼恼地反驳道:
“你,你讲我很猥琐?我是因为这种事,是人们最爱听,最爱说,也更愿关心的事。而且,传输过程中,自有人添油加醋,比原说的还离奇,传播的效能也最大,这些方面的感受,你不是也亲口跟我谈起过的嘛?怎么,现在还来指责我!说我猥琐?猥琐的是那些爱听,爱传,爱添油加醋的人。我是看在,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具有最强的针对性,我只不过是为迎合最好的效果而已呀。”
对江海岭的说法,冯登科略经思考一下后,断然说道:
“不行!至少目前,再也不能继续作这类事了。”
“为什么?”江海岭虽没问出声,但紧瞧着冯登科的眼神在这样无声地问。
“公司里,有相当一些人在要求尽快澄清事实,以正视听,我们再继续这么干,是在促使领导下决心非弄个明白不可,此不是飞蛾扑火?万一确有所疏漏,露出了马脚,不是咎由自取?已经说过,需当心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嘛,尤其大家已在要求追溯这种流言蜚语之时的情势下。”
尽管老冯说得有理,但江海岭见自己算计,反间高原和何雨莲关系的献策不被採用,实现更将落空,心里有点急切,便双手一摊地问:
“我们真的就此偃旗息鼓了?那我的报告算什么?沙力的总经理怎么办?”
“当然,我们也决不能让公司上上下下只看到他们的工作成绩,证明他们才是创立创新型企业改革的中坚力量。我们也要继续按我们的工作安排,努力体现我们的工作成就,以此来证明,我们才是这一改革的关键所在,没有我们,公司改革也会难以坚持。”
听冯老头这么说,江海岭瞪眼看着冯登科问:
“那,按你所说,还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现在我们只得有意无意的在思想认识上与他们纷争起来,以表现,属于认识水平上存在的问题,这样一种形式来代替流言蜚语的作用,由此来大战一场,最终实现我们的目标岂不更好?海岭,你看呢?嘿嘿嘿……。”说罢,冯登科为自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老谋深算,而得意地笑逐颜开了。
“好好好,‘以表现认识水平有差距的形式,来代替流言蜚语的作用;选举时,以关系网的造势来设法赢得选举,通过大战一场,最终再来实现我们的目标,’这个想法好。保存自己,才能战胜对手。自己都不存在了,何以谈战胜对手啊。好,书记,你说的这个办法好!他们有他们的一手,我们有我们的一手,所以我赞成,我赞成,我很赞成!”江海岭因有了新的计谋,而兴奋得几乎欢呼起来了,而沙力,在一旁也深受感染地展开了满面的笑容。
“嘿嘿!把何以然调往集团公司去当退管会主任,此乃是我们搞釜底抽薪的第一计。一计不成,再来第二计,传播流言蜚语。但为保不最终被揭穿,现在再及时转为第三计,来个混淆黑白,不分是非,弄不好,还需要考虑第四计的呢。我们就这么跟他们搞下去,来确保我们永恒的利益需求,你们说是不是啊!”冯登科笑说着问坐在面前的二个人。
“是呀!是呀!否则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只有这么做,也只能靠着您了!”
“冯书记,你毕竟是老马识途,老谋深算,我们两个谁能及得上你的呢!”
他们俩说话,一个是倾心佩服,一个是尖酸嘲讽的。
在咖啡屋靠窗的一角,正洋溢着,因有了新的谋划而欢颜,为设置,巧妙胜算而乐观的氛围,忽见一球童闯进屋来叫唤:
“冯书记!冯书记!!区政府的龚副书记来了,他说是你约他来见面的。”
冯登科一听即欣喜地吩咐球童:
“呵!龚书记来啦?!请他到这里来,到这里来呀。”
“如果,龚副书记现在球正打在兴头上呢,不就扫了人家的兴致了?!顺与逆的不同,有时候是根本的,方向性的大错啊,您可要注意到的喔。”江海岭不冷不热地这么提示冯登科。
“喔,讲得有理,讲得有理,那我去,还是我去。”冯登科说着,就立刻站起身要跟球童走。
见冯登科一下喜上眉稍地要走的样子,江海岭又抬眼,用目光拦住了他,说:
“书记,我们的谈话还没完呢,你刚才还说过,有许多事还必须要想一想,想一想,再周到地想一想的呢!”
“是的,是的,那你们明晚来我家,我好好的招待你们。”冯登科言罢,早已毫无心思地就想急急跟着球童跨出门外,突然他又回进门来关照:
“把桌上没吃的小蛋糕都带回去。”
“我不要!”江海岭大声喝道。
也不知冯登科是否听到这一声喝,他人影已又消失在门外了。
转过脸面,江海岭对紧望着自己好像在问怎么办的沙力,推了推眼镜说道:
“唉——,老母鸡走了,留下两个失去孵化热量的蛋还能出‘小鸡’吗?我们就也一起滚蛋。”
“那,滚就滚。”沙力说着站起身匆匆跨出门外,江海岭随后也起身跟出门外。
“嗳,你的头盔呢,怎么啊!又要想买新的啦?”
“不不不,嗳呀,我怎么又忘了。”一经提醒,沙力赶紧返回咖啡屋里去拿他的头盔。拿了头盔,离开咖啡屋后,他即心急如焚地追赶已走在前面的“兄弟”去。
“兄弟,我与雨莲的关系下一步怎么办好呢?你们最后还是没有给我一个像样的办法呀。”从不远处传来沙力焦虑的求教之声。
“我也不知道!”从渐远处传来江海岭断然的回绝赐教之言。
“我就是死不了这个心哪!兄弟!再帮帮忙。唉——。”从更远处飘来一声的叹息。
“今后,在梦里见见也是别有情趣的啊,嘿嘿嘿……。”从逾远处传来微弱的一丝调侃的余音。
“兄弟呀,你就这么……,”他们已走得远而不能闻其最后所语了。
此时,咖啡屋里的女服务员,一个,去桌前把三份小蛋糕放在托盘里,回转身后,将蛋糕仍放于玻璃柜内。一个,去到人走后空出的那一处地板上,如画画似的拖起地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