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国家,如今刚见到一些起色,又充满了诸多困难的经济发展,也肯定会从中得到不少助力,会更容易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
于是思忖良久后,霍司长拿起酒杯,示意宁卫民碰杯。
可听过他的名字,那胖丫头却不给面子,当场给了他难堪。
结果宁卫民抬眼一看,忽然发现根本无需介绍,自己其实已经认识面前的这两位了。
一想起霍欣的跋扈和任性,和黄靖华冰冷的眼神,他就会不寒而栗。
因为这完全是他想不到的大好事,霍司长说的这些“小忙”。
他也是全国范畴里,个人财富名列前茅的人。
他们似乎是熟人,互相亲热打过招呼过后。
这个宁卫民,聪明得令人难以相信,简直属于商业天才!
他居然亲手发明了两种能够畅销全国,甚至可以出口海外的时髦货。
“比方说,最近我就和日本一家叫大和观光的旅行社建立了合作,只要国内这边和咱们的旅行社说好了,我完全可以撮合双方开发出互惠互利的合作旅游项目,把更多的日本游客带到咱们这儿来。那么无论是酒店、餐厅、旅游景点、旅游纪念品厂家,出租车公司还是旅行社,都能从中获益。”
他真的很想问问,霍司长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地帮他,对他这么青睐有加。
“是啊。我出国之前就已经是了。”
霍司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宁卫民再度确认。
全是他过去只能自己胡思乱想,想送猪头却根本找不着庙门,毫无办法去解决的问题。
他也不免为了霍司长儒雅笑容而折服,为他神情中掩不住的寂寞而愧疚。
这一天,直到下午三点多,宁卫民才从霍家告辞出来。
他居然悄无声息地就要成为……或者已经成为百万富翁了。
他和霍欣之间发生的不愉快,对霍司长的家庭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然而更没想到的是,他自己是挺热情,挺礼貌的客套着。
“领导,我在日本是为了开辟新的经济战场,为了实现资源互换啊。这是多有挑战性的工作啊。”
“哎,原来你就是宁卫民啊!我知道你,皮尔卡顿公司的大经理嘛!怪了嘿!霍欣都出国了,你还来干什么呀?”
关键是这样的数字是个什么概念呢?
他当然确定霍欣绝不是自己会选择的另一半。
看来这胖丫头跟霍欣关系不错啊,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替她拔闯呢。
“皮尔卡顿华夏公司去年的利润有多少?”霍司长继续追问。
也就是说,年产值和利润都已经赶上京城的明星企业——“北极熊”食品厂了。
更何况宁卫民还只是二十啷当岁的小青年。
闻言,宁卫民那只搁在唇边的酒杯似是粘住了一般,久久没有取下。
“什么?你居然已经成了这两家公司的股东了?”
这可就完全颠覆社会主义大环境下,人们的固有的认知了。
“这个……我只知道个大概。去年……京沪广,再加上深圳,我们卖出去差不多一千五百万的货……”
难道就为了要他一个或许永远没机会履行的承诺?
就图他有朝一日为霍欣提供一点小忙?
不,不可能,这也太说不通了?
但他终究是没有多嘴,总算管住了自己。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昨天才回京,还没看过财务报表……”
好久,才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呼出一口气。
“你呀,连搞商业都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如果肯安心从政,一定前程无量。可惜了,人各有志强按牛头不喝水啊。”
霍司长的话,以及投射在宁卫民身上眼神,都足以证明他已经联想到了阶级划分,以及“七上八下”这样的问题。
这就是宁卫民袒露的心曲。
“所以您说,我去日本有没有意思?是不是比我待在国内更让人激动?而且关键是,这些事我要不亲自去干,那怎么行呢?整体的规划都在我的脑子里,也只能我去亲手操作,才有可能实现这些计划。而且客观上,也有太多环节和法律问题需要我去疏通解决了。而一旦做成,好处更是不可限量。那不是纯粹关乎金钱的问题,也许会形成一种成功的海外经营模式呢。至少也可以为在我后面,也想走出国门的国内企业提供一一些可供参考的经验。起码也可以让为我工作的许多家庭就此摆脱贫困,能够有尊严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