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五分钱,比买碗合适多了。
十个孔打完之后,下一步便是钉锔钉。
前一段时间老太太帮哥嫂带孩子,小老九手欠,把个青花大瓷碗给了。
一番操作猛如虎,最后那只青花瓷碗变得如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一样,呈现在大家眼前。
阎解娣别提,不到三岁,更是只有六斤。
“这感情好!!!”阎埠贵这下乐了,“大飞啊,这件事大爷就交在你手上了,你可一定要帮我给办好啊!!!大爷我先谢谢你了。”
张沈飞瞟了一眼半空中飘落的阎埠贵的几根头发,又话锋一转:“不过阎大爷您也别太急。我有个熟人在煤场上班,他那边有时候能二手煤球炉子……
得,言尽于此,后来张沈飞也就不提了。
要不说艺高人胆大呢,敢那么保证,果然是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打眼也是有技巧的,一开始讲究快而轻,频率要高,下手不能重,待到钻头打出一个小孔之后,就可以加大力度,快速钻进。
他也是现场观看了才知道,锔碗所谓的打眼儿并不是真的将瓷器凿穿,而是像在墙上掏壁橱那样,掏一半儿。
说完,
张沈飞说道:“虽然炉子一个价格,但是蜂窝煤要花钱买,劈叉不花钱啊,我就不信阎大爷您算不明白这笔账。”
阎埠贵叹了口气告诉张沈飞,他们家的劈柴炉子已经沤的用不成了。
他们三个的口粮标准都是低于或者处于普通人的最低档。
“得嘞!!”主家同意锔碗,那老者便把两块瓷片放在膝盖上合起来,看过没有缺失的地方之后,便拿出一根细线绳,将碗捆起来。
老者说着话不耽误干活,等锔钉全部上好之后,便又拿出白石膏调匀后,开始填补缝隙。
但奈何老太太数着米下锅,非说地窖里的存粮不到最关紧的时候,不能动。
要是锔小酒盅,小酒壶之类精美的器具,那就是用特制的小号铜锔钉,而且那锔钉还做了颜色,看起来是银白色。
这两家家里都有半大孩子,粮食不够吃,只能从之前存的应急粮上找补。
而后掏出专业的工具--钻弓准备开始打眼。
一切准备就绪,右手拿起钻弓,让弓弦在钻具上缠绕一周,而后将弓弦拉紧,钻头在碗上寻找合适的位置,右手拉动钻弓,带动钻具来回移动,开始钻孔。
见他点头,阎埠贵搓着手就开了口:“大爷我钱是够的,可是大飞,你也知道现在买煤球炉子得要票……”
到了后世,这些可是花钱都看不到的。
打孔时候,他用左手那虽然粗糙但灵巧的大拇指和食指握住钻帽,中指和无名指夹紧钻具,又把钻尾放进钻帽中……
张沈飞看的好奇,便问道:“师傅,这个钉子是您在哪里买的?我怎么在供销社和商店从来没见过???”
等明儿见面,我托他打听一下,要是有的话,给能淘换一个。”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不同的是刘家是直接拿了存粮来吃,阎家则是把存的细粮换成粗粮,然后再吃。
几分钟后,拿起碗,桌子上果然一点水渍也没有。
“最重要的是,我们家解娣现在满地跑着玩儿,之前有一次差点儿把手伸进劈柴炉子里,给我和你阎大妈吓得够呛。”阎埠贵说起这件事,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就导致了老阎家最缺的就是粮食,为了填饱全家人的肚皮,阎埠贵只能把一切可以换的票据,都拿出去换了粮票补贴家用。
阎埠贵摆摆手,言之凿凿:“大飞伱这账算的就有毛病了,你不能只算出不算入啊。一把手都说了,看问题你得从多个角度看,不能一叶障目!!”
“怎么又蒸这个啊?我想吃大白馒头。”张沈飞哀嚎。
横不能他们家以后天天吃生白薯???这样倒是更省钱了,就怕身体吃不消,天天烧心吐酸水……
啊,这个……阎埠贵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这样锔出来的酒壶,酒杯,不注意看几乎看不出来锔过。当然,这样的锔钉也是最贵的。”
一进门,
张奶奶点点头:“那就开始。”
说完,又喃喃自语:“只希望不要真的有到了那个时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