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言跟着宋念安的提示回想,好一会儿才勉强得出些结论:“啊......那次啊。”
宋念安:“?”
“你不是说你喝醉断片不记事了?”傅听言朝她挑了下眉。
宋念安略有些暴躁,“那我说我不记事,你就可以随便拒绝我了么?不知道心里会留下阴影啊。”
听上去,还有点道理,但傅听言还是无奈说:“是你让我拒绝你的。”
“啊?”这是什么发展?
宋念安一脸“你不要以为我现在看你很顺眼你就可以胡说八道”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让你拒绝我的?”
傅听言据实说:“在你把我纽扣扯下来之后。”
“?”记这么清楚呢?
宋念安噎了下,转眼就看到季老火冒三丈的表情,“宋念安!扯纽扣又是怎么回事?!”
宋念安百口莫辩,知道躲不过,开口就是嚣张:“我扯我未来老公纽扣怎么啦!犯法啦!”
“......”季老委实有点委屈,“那倒也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宋念安语气有点生硬。
季老思绪一转,怎么扯这么远了,接连咳嗽两声,还是那个问题,“好好的结婚,怎么能用分手情歌呢!”
宋念安不听,还嘟囔:“那人结婚还有穿黑婚纱的呢。”
刚说完,就被季老不锈钢筷子柄敲了脑袋,“宋念安,你皮痒了?”
本来以为宋念安会当即回过去,没想下一瞬,她一个转身,就揉着脑袋往傅听言怀里扑,呜呜哇哇的闹心,“哥哥,那老头打我。”
那老头?季老莫名其妙指着自己,手肘撑在桌边,两手捧着脸,气到翻了个白眼,简直没胃口吃饭了。
插曲一过,宋念安还是最得宠地想干嘛就干嘛,婚礼放分手情歌,放!婚纱要穿漂亮小公主风格的,穿!就连买房子,房产证上就宋念安的名字。
季老知道之后,真的头疼,拉着傅听言,要和他说两句。
眼见宋念安在不远处和新池塘里的鱼叽叽歪歪分享大喜事,季老就说:“听言,听爷爷一句话,别那么宠她,这小孩就没心没肺。”
早知当初季向蕊和时鉴要结婚时,季老就提醒过时鉴,时鉴不听,还摆出甘之如饴的表情,现在傅听言也来了。
他不过一笑,就悠悠说道:“爷爷,我不宠她宠谁?”
季老:“那爷爷总得给你接下来考虑,那小孩哪天蹦到你头上,苦的是你啊。”
真要嫁出去了,季老这预防针一定得打。
傅听言笑:“知道了爷爷。”
这话说得这么不走心,季老就知道自己又白费心思了。
他就问他一句话:“以后会不会有那小孩哭着跑回家的情况?”
傅听言想都没想,就摇头,“不会。”
季老“哦呦”一声,“这么肯定?”
在这么肯定上,傅听言顿了几秒,倒是又没那么肯定了。
他停了几秒,思绪从书房那次之后,宋念安连掐带打地凶他,他就有点担心了,不过季老现在问他,傅听言还是会说:“这么肯定。”
婚礼前一晚,宋念安按照规定要回老院住,坐车一路回去都在噼里啪啦地表达自己的不舍,搞得像是有情人此生不得不分离一样的场景,季老光是在老院门口听那么两分钟,就心烦了,“还进不进来?”
宋念安无语:“爷爷,又没到十二点,我和哥哥就不能再聊会?”
季老很有眼力见,但很没友好说话的语气:“是啊,十一点五十五了,你们可真是难舍难分。”
“......”
“进去。”傅听言揉揉她脑袋。
可能是婚前综合症,宋念安最近想法天马行空的,就在要走进老院时,又一个转身,跑到傅听言身边,“哥哥,你可千万不能逃婚哦。”
逃婚两个字一出来,季老又翻白眼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傅听言还有兴致陪她演,“嗯,绝对不逃婚。”
宋念安“嗯”一声:“反正逃婚是小狗,我走了,再见。”
刚才还那么不舍的一个人,现在说完,潇洒转身,大摇大摆路过季老,朝他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季老可气笑了,在背后就是吼:“听言,可千万要记得逃婚哦。”
宋念安握拳:“......”
无语。
说是要相隔一整晚,但宋念安第二天凌晨就被拉起来化妆,外边天色还蒙蒙亮的雾气缭绕,晨露在迷蒙中清透,清脆鸟叫悠扬,这是宋念安第一次觉得以前扰耳的鸟叫能这么好听。
衣服是中式礼服,穿在身上还有点重。
宋念安是对新鲜事物很好奇的一个人,所以楼上挑选的房间,专门是能看到大门口接亲队来的极佳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