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薏出发后,才有下一批信的收纳。”
“......”
“所以,”傅听言翻页文件,垂眸一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孟副队收不到信了啊。”
“......”
全天二十四小时,戒备严密。
医疗团队来这第二天,外圈相安无事。
今天是全员检测的日子,所以医疗队都起了个大早。
也可以说是突然换了个舒服点、没有炮轰在耳边的地方,大家都有点不适应了,睡得好也相应起得早。
早前就碰到过部队晨训,医疗队这会吃完早饭,准备去布置场地,正巧也碰上迎面跑来的维和部队,昨天在西红柿田里见过的黄砼占据前排,领着小分队一口号几步地晨跑。
刺眼阳光已经拨开云层,照耀大地。
队员们在长时间的锻炼后,汗流下来,淌在晒得微深的肤色上,形成剔透的光华,是朝气的感觉。
只是,不见傅听言和孟沛霖。
直到队员们错身跑过去,大家见到宋念安眼神打了招呼,但介于规矩照旧响亮口号,宋念安几次回头,都没找到傅听言。
这人不用训练的啊。
去哪了,是不是又去到外圈了?
想法一多,宋念安发懵地往前走。
眼见正要转弯绕进场地,却一个没注意到走来的人,懵了的脑袋带着冲劲直往面前的人身上,柔软的触感,煦暖到带了清冽的味道,毫无痛觉。
身边的徐穗淇噗嗤一笑,宋念安立马回神。
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额头被军装在身的傅听言掌心稳稳托住了。
男人背光而立,凌厉的五官化在光中,金色的光晕铺散在他侧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光影切割出的锋利弧线,英气融在温柔中,无疑引人悸动。
“宋医生,走路不看路?”傅听言笑着看她,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刚摘下的军帽。
宋念安余光扫过旁边自家队员的偷笑,一下心烧得慌。
她躲闪着眼神,磕磕绊绊地深吸了口气,压下不正经的心思后,淡淡莞尔的态度:“谢谢傅队。”
“嗯。”傅听言倒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
宋念安指着部队晨跑训练的方向,说:“一会训练完就要准备检查了。”
“好。”傅听言似乎还有事,目光扫了眼时间,只是笑着摸了下她脑袋,“那宋医生,我们一会见?”
宋念安抿抿唇,点了头。
光是这点交流,一旁的徐穗淇就已经磕**。
确保傅听言走远,听不见她们说话了,她才挽着宋念安的胳膊,激动开口:“那还是我们之前认识的傅队吗?他对你也太太太温柔了啊。”
宋念安愣了愣,似有一瞬的恍神。
是嘛......仔细想想,好像,对她的温柔感是越发的深了。
徐穗淇见宋念安不说话,坏笑地蹭了下她肩膀,“怎么还保密害羞呢?”
宋念安被她说得怪赧的,只是一个劲加快了脚步,转移话题:“说什么呢,工作了。”
徐穗淇笑得不行。
维和部队的队员由孟沛霖带队过来,傅听言要晚一些才来。
只是,检查刚开始,宋念安就听到外面一声喧扰,随后直接响亮。因为检查地就近外圈,所以孩子哭喊吵闹的声音一下子就拔得特别高。
有队员说没事,哭是常有的。
但那个哭落在宋念安耳朵里,怎么这么奇怪?
她还是起身出去,傅听言正好也闻声赶了过来。
是难民营一区的一个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另外身后还跟着四个都晒得黑黑的小孩。
妇女站在警戒线外,一个劲地指着自己怀里的孩子,着急万分地生怕他们不懂意思,还动作模拟着孩子难受的点。
得到傅听言许可后,宋念安靠近,娴熟地用阿耶于语说:“先看看情况。”
“孩子是新生儿,现在足月了。”傅听言不是第一次见这个母亲,就着知道的,顺道给宋念安讲了下孩子情况。
宋念安应声后,简单看了孩子情况,有了发现。
“孩子两边面颊及颈发红,红色丘疹,针头大小,还有少量薄痂和鳞屑。”据实,她就着听诊再细看,“双肺未闻啰音,四肢活动良好。”[5]
简单检查结束,宋念安抬头示以安抚的眼神,用阿耶于语告知孩子母亲:“不用担心,是婴幼儿湿疹,用药注意就好。”
妇人听她具体解释,了解情况后,长松一口气,蹩脚也感谢地说:“谢谢,谢谢。”
宋念安淡笑了下,说没事,顺道给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