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探讨,男人都没抓到他或许会碰到的破绽,都说拿蛇要拿七寸才不至于被反杀,但这个手下已经超乎完美地压在了他的信任点上。
这么多年,毫无异样。
男人盯着手下转身要走的高大背影,邪睨的压制随话说出:“kill。”
手下在组织里的代号,kill,死亡。
男人沉黯的眼色逐渐显露出阴鸷,“你学过中国汉字,该知道yan在中国话里可以对应汉字,对吗?”
手下落在门上的动作微滞,随即依旧毫无破绽地转身,低头,承认:“可以对应。”
“那你当时怎么没查出yan可以对应的汉字给我?”男人忽地笑出声,怪异的表情像个堕落阴沉的鬼,“还是说,你找到了,却没说?”
手下敢低头,就敢抬头直视,直勾勾对视上的目光,在深不见底的黑眸下,根本辨析不清情绪。
“我没找到。”
男人颇有兴致地挑起眉梢。
手下一字一字说得清晰:“中国人不以单个字作为名字,同音不同调的汉字更有多个,单凭一个代号为切入点去抓他的具体身份,论实际,没有得到答案的可能。”
没想到手下会以这么刚硬的态度和自己说话。
在这,他是摆话的人,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生怕一个回答不对就被他崩了脑袋,唯有这个手下回来了,就事论事,拿理一派,才敢和他反驳。
这么精于沟通又有胆子的人,很久没见到了。
男人卸去阴冷,满意地放肆笑了,盯着他,只说:“记住你这次的任务,我有奖励。”
手下只是了然说是。
在他就要转身走出去时,男人蹙燃打火机,烧了根烟,在袅袅烟雾中最后送他一句:“再硬碰硬,记得把脸换了。”
手下脚步有所停顿,明白男人话里的换脸是换假皮,尽管他已经手术换过一次脸,这会也还是转身,低沉应了声:“是。”
随后,离开。
重落死寂的二楼,男人盯着手下离开的方向。
许久,烟都烧完了,才露出一个诡异的深笑。
下午,维和部队回到营地,明明只是去运了个水,所有人的神情似乎都不好看。
宋念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过去看了才意外发现冷冻仓库边的高台上,蜡烛、水果、糕点等一个不少。
很明显,是用来祭奠的。
而那一排黑白照片,从左到右,摆在最后边的那张,尤为年轻。
宋念安看着维和部队的人忙活,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照片,尤其是最年轻那张,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可她明明没见过这个人。
宋念安的记性一向好,见人一面,如果是需要关注的,她不会忘。
那眼前这个人,她曾经需要关注么?
宋念安想不起来了。
直到傅听言事情做完,走到她身边,朝着她看的方向望去,才含着微哑的嗓开口:“段景琰,如果算在现在,28岁,离开时只有23岁。”
殊不知,已经五年过去了。
傅听言的嗓音有微不可察的落寞。
他很坦诚地说:“当初,是我没保护好他。”
宋念安眉头微皱,抬眸看他。
不知是想到什么,傅听言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五年前执行任务时,意外碰到炮击断桥,他在追人的过程中,失足从桥上摔了下去。”
而在断桥那端,傅听言亲眼看着段景琰摔下去,生死不明,连尸骨都没找到。
宋念安一时如鲠在喉。
可转而看向段景琰的照片,傅听言又陷入深思,说:“那边没有野兽也没有溪流,如果只是从断桥上摔下去,不可能找不到尸骨。”
“你的意思是——”宋念安心里有了个答案。
而紧接着,傅听言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才有勇气说出除孟沛霖知道之外,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如果我想的没错,他没死。”
宋念安右眼皮轻跳了下。
傅听言半成肯定地说:“只是,我们找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5]的情况是看的案例图片。
2("跌进你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