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的长须迎风而舞,他知道皇帝心有不甘。
但是……
“陛下,将士屯戍边陲,与契丹争斗是不得已之事。”
“战争中有无数尸体暴露原野,这岂是圣贤愿意看到的景象?”
“真宗所能做到,也只能是近鉴唐高祖之降礼,远法周古公之让地。”
“圣人以百姓之心为心,君子见几而作。”
“养民事天,济时利物,莫过于此。”
“况且……”
苏颂以自己多年出使辽国的所见所闻总结道:
“契丹虽与中原嗜好不同,但避危就安、好逸恶劳的人性是一样的。”
赵煦不想反驳了。
这种话他听得够多了。
他们总拿先贤说事,却绝口不提先贤之如此做的根本缘由。
唐太祖卑辞降,是隐忍中等待机缘。
周古公亶父走出豳地,是委屈中维护和平。
他们没有忘记这是为了换取时间壮大自己。
不过没关系,朕来了!
……
南宋·高宗时期
赵构木然坐在皇位上一动不动。
那块金字牌,他认得。
他大概明白了那块金牌有什么作用。
也知道了天幕为什么不给提示。
它是要看朕的笑话。
呵……
真宗东封西祀,糜费巨万计,不曾做得一事。
他都能得十分,朕又怕什么?
朕再嗣汉统,这个功德你又能否得了吗?
……
天幕上。
画面从宋真宗身上离开。
镜头极速拉高!
过山峰,越云气。
天下疆土映入眼帘。
随后在不明所以和恍然大悟的等一众君王眼中。
直奔辽国之地而去!
冲破叠叠厚云,葱绿草原满溢眼中。
三条河流环绕着草原。
而草原之中,一个小黑点略显突兀。
眨眼间,小黑点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一座都城。
一位容貌靓丽的女子骑着高头大马。
草原上的风裹紧其身上的素衣。
耳上的青白玉耳环随风叮当作响。
脖间挂着一块白玉吊坠。
青丝披在身后,如一段黑绸轻轻垂落。
随风而起的腰带飘飘轻盈。
虽一身白服,但端庄大气、雍容华贵之气一览无疑。
然此时的女子却是俏脸生寒。
她娴熟的勒住马匹,眼神严厉的看着身边一众披着白袍,穿裘衣戴皮帽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