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无情地回荡着他的言语,像是讽刺着他的粗心大意。赵七呆呆无语,靠着山体,一时间好似失魂。他已经奋斗了一天半夜,而今早已jing疲力尽,兔子已经跑了,要在想抓到无异于痴心梦想。
赵七心灰意冷,干粮没了,兔子没了,希望没了!他还能有什么?还有命!他呆呆无神的望着头顶的石笋,看着那一滴滴水珠滴在水潭里,响起‘嘀嗒’声响。
一夜无话,晨曦渐渐投来,外面竟然还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小鸟声。这让赵七猛地醒来,站了起来却又倒了下去,感觉着身体的乏力,握着麻木的双脚,他明白自己最多还能坚持一天。如果一天里还没有食物,那么他只能一命呜呼归西而去。
‘我不能放弃!’
赵七在心中呐喊,咬紧牙关,握着长刀,拿着弓箭,侧着身子走出了裂缝,抬手挡了挡刺眼的晨曦,微微适应了光线。然后这才四处查看,想找找鸟儿的踪迹,只看见山下五丈外的水潭旁聚集了许多鸟儿。青se的、红se的、绿se的,斑斓一片,随便一只都可以吃上一顿。
这些鸟儿在那泉水旁喝着泉水,叽叽喳喳的开着小会,满是一片生机盎然。
‘这么多,待我给你一箭!胡乱也可以she死一只啊!’
赵七感觉距离太远,于是趴在地上,想滑着下山,可是又要拿弓,一只手又要撑着地面行走,那长刀显得多余,无奈下只得放了长刀,轻手轻脚地向着山下爬去。
四丈,鸟儿没动;三丈,鸟儿继续喝水,飞了两只,还剩五只;两丈,鸟儿有了些jing觉,抬着脑袋四处查看。
赵七屏息静气,趴伏在雪里,感觉是不能再动,只等得鸟儿又继续喝水,并且又飞了一只,只剩四只的时候。他忍不住了激动,拔出箭羽,搭上弓弦,趴在地上,半挺腰杆,拉弯弓弦,到了半满的时候,感觉再也拉不动了,只得瞄准一只最大的鸟。
‘咻!’
只要这一箭she中,他就可以打道回府,所有的希望溶于一箭!
‘唧唧唧’
仓促的几声鸟语,四只大鸟腾空而去,只留下了几根脱落的羽毛。而箭羽才刚刚she去,钻入了泉水中。
“唉!”赵七深深叹息,跳了起来,恨恨地拍了把大腿!
“死鸟儿,你们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嘛!”
他大声地抗议,喊得树林响起了些些回声。看着那泉水冒泡,以及周围的鸟毛,赵七忧郁的眼眸闪过光彩。
‘我倒是忘记了!动物也得喝水啊!昨晚那兔子说不定就是来喝水的!这样、’
他脑海遐想,已经幻想出了一只半个人一样大的兔子,然后优雅地跳到泉水旁喝水,而他突然从天而降,就像武林高手一样,猛地一箭,大兔子身随箭走,‘嘭’的一下就钉在了树桩上......
想着想着,就觉得是那么一回事,泯灭的希望和信心满满回归,跑了下去,洗了把脸,搓了搓身子,温热温热,然后大口饮了几升泉水。这才退到山坡,一丈、感觉太近;两丈,感觉还是太近;三丈,觉得够了。
“嘿嘿,这会、”
赵七的话还没有完,猛地一个猎物出现在了视野里,隔得五丈,只见那猎物通体白毛,身躯庞大,硕大的脑袋两颗铜铃大眼,瞪着自己,张开的大嘴满口獠牙,更是寒气森森。
‘白虎!’
他心中一凸,汗毛倒竖,什么饥饿、什么乏力,统统忘得一干二净。
“吼~”
白虎体重百斤,轻轻一吼,猛地一跃,便跳出一丈,甩着尾巴,俯视耽耽。
赵七与它距离四丈,也感觉寒气逼人,两脚打颤,双手发抖,慢慢后退。
“啊呀!”
关键时刻很是慌乱,却是踩在了冰河上,猛地就甩了一跤,但是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身子一番,就到了三尺之外。在这xing命攸关的时刻,他超常发挥了人的极限,竟然有了些武功的架势。
“嗷~”
白虎看得甩了甩尾巴,又是一跃,竟有丈许,然后一奔,又是半丈,接着再是一跃,再一奔,本来四丈距离竟然缩小成了一丈,两者距离不到三米。
赵七抖动地拿出箭羽,想搭在弓弦上,可是小手一抖,箭掉了!他大步大步后退,举着弓箭,继续拔出箭羽,向着弓弦搭去,长弓一抖,箭又掉了。
他脸se苍白,满头长发凌乱,快速地吞咽着吞没,几十步下来,就后退了九尺。长刀躺在脚边,赵七看也不看,只是瞪着眼睛与白虎对视,左手又抽出根箭羽,还没有搭住就掉在了地上。
白虎没有急着扑食,而是瞪着怪眼看着他,摇着尾巴,左边探探脑袋,右边望望长弓。它虽然没有灵智,但还是认识猎户的行头,那一手长弓确实厉害,使得它jing惕着。
谁知道,赵七连个箭都被它吓得搭不上弓弦。
“吼~”
白虎再难忍受,猛地跃起,翻出无数白雪,飘飘然于长空、漫漫兮坠于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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