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多数下人都是由岳母大人一手安排,张嬷嬷管着。”
“嬷嬷无论管账还是管家都有一手,若是没有嬷嬷您操持,只怕这府里,还不知要乱成个什么样子。”
没想到,做起事来,竟是与老夫人一般无二,同样的雷厉风行。
张桂芬一直在与张嬷嬷看侯府的账本。
说着说着,眼眶里竟是有泪花在盘旋,似是要哭出来了。
那是张桂芬以后要操心的事。
张桂芬向宝珠使了个眼色,宝珠瞬间就将她搀扶起来,不让她跪下。
“我知你喜欢打马球,想去的时候就去,或是让明兰那丫头来陪伱。”
张嬷嬷连忙擦了擦眼睛,笑道:“老奴这是高兴。”
卫渊点了点头。
这位自个儿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平日里是极为与人和善的。
张桂芬摇头道:“官人别担心。”
“祖宗在上,不肖晚辈卫张氏给列祖列宗磕头了。”
待卫渊前脚刚走,她又回到床榻前,看着褥单上的点点梅花,不由得俏脸一羞。
打死?
当张桂芬磕头的那刻起。
但张桂芬以还未收拾妥当为由,让卫渊先前去大堂那边用膳。
卫渊摇了摇头,看着祠堂门槛,暗自皱眉道:“明明有留意啊。”
“我与大姐的意思是,待回门以后,就商议着准备此事,官人以为如何?”
张桂芬敬茶之后,又朝着卫氏列祖列宗三跪九叩,
张桂芬连忙道:“自官人回京后,我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官人说说此事,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卫渊父母早去,大婚第一日敬茶这个环节,就只能来祠堂了。
张桂芬一脸肃然,“大声些!都没吃食还是如何?!”
过了会儿,张桂芬才觉得是错觉,索性不再理会。
“我也只是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卫渊叹道:“行军作战,哪有不死人的?别说李川,哪怕是岳父大人出征,身为统率三军的主帅,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毫发无损。”
因此,卫渊还有所感慨道:
“以前我总是想着要将卫家兴盛,可极少感到什么是‘家’。”
当他说完这句话,张桂芬任何的异样感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心旷神怡,说不清道不明。
张嬷嬷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但那些人,自持是国公府的老人,来到这侯府里,处处都高人一等,张桂芬又岂能不知?
只是有很多暗地里的账,嬷嬷不知道罢了。
祠堂里每一根蜡烛上的火苗,仍是微微摇曳着,似是在欢舞。
——
午后,卫渊前去寻大牛等人的空档。
张桂芬连忙道:“您要是再这样,连我都要掉泪了。”
卫渊摇头道:“不过是外人谣传而已,真正送家书的人是李川,不过兆远也是斥候出身。”
“今后,这事就劳烦桂芬妹妹了,我也懒得操心。”
这间祠堂肯定是无法与忠烈寺相提并论。
又有微风吹来,烛火再次摇曳,似乎随时可灭,但就是未灭。
卫渊又道:“用膳,待会儿去了祠堂以后,你再回屋歇会,我去准备回门之礼。”
她们赫然见到宝珠姑娘拿来的木棍,已经一分为二,见状,众人无不胆颤心寒,纷纷作揖道:
“请夫人放心,奴婢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