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名叫唐吉的武士看看同伴被掌力打碎的护甲,及后面烧得破破烂烂的胸衣,哪里还有战斗的心思,往上提了提裤子,刀也不拿,跃出凉亭就往山上跑。
就在二人纠结着是该去天宁寺看看丐帮那群人什么情况,还是去找王家小姐时,两匹战马拐进斜对面的岔路。
王语嫣宛如抓住救命稻草,缩在草垛后面喊到:“段公子,快,你快把他弄走。”
王语嫣背对他,侧脸怒视的同时,目光还透着几分惊慌与羞涩。
江南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都不给人准备时间。
“啊?夜壶?”段誉惊呆了。
嘭!
楼下传来一声巨响,段誉扭头一看,就见早先用圆木顶住的磨坊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几名杀气腾腾的西夏一品堂武士提刀走入,一眼看到石臼前面茫然站立的农夫,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王语嫣大声疾呼:“你干嘛!”
然后她就开始犯愁。
“哼,佛门败类!无耻之尤!”
“段誉,你小子是想欺师灭祖吗?惹烦了我,跟你师娘成亲后天天让你倒夜壶。”
段誉依言行事,局势果然逆转,六脉神剑也变得灵光起来,不一会儿,那群西夏武士便被他打回楼下,死的死,伤的伤。
“还对你那表哥抱有幻想呢?”
王语嫣吓得偏身,在草垛里缩成一团:“我说过,死也不会嫁给伱这个和尚。”
“他这也算救人吗?”
“淫僧,你倒是给我们松绑啊。”
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但是用来逃命的凌波微步练得十分娴熟,看似东倒西歪,左摇右晃,很不雅观,最前面的西夏武士却无一刀劈中。
阿碧又气又恨,小嘴一撅,挂起香油瓶子。
“师……父?”
楚平生当然不会放过他,走到凉亭边缘向前一指,少冲剑气冲破细密的雨幕,命中目标,唐吉往前一扑,倒在泛着土腥味儿的田埂间不动了。
这样看来,如果能够再融合一门火焰类武功,是不是就能喷火了呢?
“不不不,她不是我师父……她是我师……师……”
“哎呀,反正她不是我师父。”
“啐!”王语嫣一脸愠色:“你这和尚!想让我嫁给你是痴心妄想。”
楚平生一指点出,少泽剑气洞穿一块木板,余势不减,将动手的西夏武士刺了个透心凉。
“记住,以后不要叫王姑娘,她是你师娘。”
阿朱用了半天劲儿也没撑起身体,一面呼哧呼哧大口喘息,一面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因为就在刚刚,空虚和尚往她的胸口瞄了两眼,尽管那个叫唐吉的武士没有解开她的衣物,却也弄得衣衫凌乱,捉襟见肘,鞋袜也被脱掉一只。
俩人找来找去,终于看到一个磨坊,不及多想推门而入,赶巧遇到一男一女躲在二楼的干柴垛后野合,场面好不尴尬。
咦?
段誉看看下面被六脉神剑唬住,不敢冒进的西夏一品堂武士,又回头看看面露思索的便宜师父,还以为他会一口气把那些人都解决掉。
他就这么走了。
此时外面的雨也停了,就凉亭的屋檐还在淅沥沥地淌水珠。
“她是你什么?”
她又踉跄着跑出凉亭,找到唐吉的尸体,在腰带里摸出一个同和尚拿走的葫芦瓶一模一样的葫芦瓶,回到凉亭闻了闻,就感觉身子一轻,有了些许气力,便拿刀砍断绑住阿碧双手的麻绳,又帮妹妹解毒,总算是摆脱困局,恢复了自由身。
“淫僧?”
“少废话。”
像悲酥清风这种毒药,一旦中招全身酸软,连基本的穿脱衣物都无法做到,她只能求助谷仓里的女子,可就在穿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传来战马涉水的声音,也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柴草跺那边。
楚平生凑近几分,故做好色:“既然气氛烘托到这儿,不如就在这里,把洞房入了。”
他这儿神情恍惚,被楚平生一掌拍在胸口,整个人飞出数米远,重重地撞在凉亭的柱子上,头一歪,死了。
他越这样说,西夏武士越着急,一股脑地冲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抡刀就砍。
“阿碧,他好像就没打算救我们,只是来找悲酥清风解药的。”
段誉急得在楼梯上打转:“师父,不管会不会,你先让她把衣服穿上好不好?西夏国的武士已经朝这边杀过来了。”
楚平生十分无语:“你们就不会换个词吗?这样我工作压力很大的。”
“你要干什么?”
噔噔噔,伴着一阵上楼梯的声音,段誉提着长衫下摆跑过来,抬头一看前方景象,懵了。
楚平生就这么走了。
段誉跌了个狗吃屎,他也不恼,爬起来就往楼上跑。
谁知一道灰影掠过,伴着衣袂破空声,眼前一黑,二楼楼梯口多了一个和尚,僧衣、僧鞋,锃亮的脑门沾了一团水渍,似乎着急来此解围,个人形象都没时间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