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萧暥怎么会落草为寇?而且不但把他的人抓了,货劫了,还一上来就把他经营了半个月的村子给一股脑儿端了!
萧暥半昏半睡间,卷了卷被褥,觉得冷了,“西陵,冷,我们挤挤……”
阿迦罗顿时铁青。
挤挤?跟谁?
刚才出去的那个清俊的男人?
这时,窗外一道闷雷带着闪电炸响,电光照得阿迦罗的脸色几乎狰狞。
你们居然一起睡了?!
你喜欢这样的?
这几个月里他经历了兄弟背叛,父子猜忌,部落争权,机关暗算血雨腥风,而这段时间里,没想到这人居然还娶了夫人了?不但娶了夫人还……他怎么敢?!
阿迦罗的眼睛里顿时染上了濒临疯狂的血红色,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两只手拽住被角一扯,就把某人好不容易卷成团的被子扯开了。
萧暥顿时感到浑身一凉,冻得一个哆嗦,刚想迷迷糊糊地找被子,手腕就被扣住,随即身上就像压了一座大山,顿时气都透不过来。
鬼压床吗?
特么的这鬼还是属大象的?
他脑子里迷迷糊糊想着,本能地弓起腰就想提膝去撞,就一只热度惊人的大手毫不留情按住了腰。
阿迦罗本来就想制住他,没想到手下忽然碰到一片又滑又细的肌肤,顿时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胸腔里,心跳犹如擂鼓。一时间什么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窗外是烦人的夜雨声,他阴沉地贴近萧暥耳边,带着愠怒道,“今晚你如此欺我,该怎么办?”
萧暥不吭声,才挣动了几下就被厚实的胸膛抵住了,顿时变成死狐狸,一动都动不了。
阿迦罗的声音低沉醇厚,“换是别人,我会让人把他绑在马尾巴上,在石头地里拖死。”
“唔……西陵……”
救命啊,他这是做噩梦吗?鬼压床就算了,怎么听着还是找他算账报仇来的?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炙热的气息激动地靠近,摩挲在他脖颈胸前,“你打算怎么赎罪?”
萧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里只看到一重影子,像一头健硕的猛兽,皮毛带着寒冷的雨气,压在他身上。
萧暥觉得自己实在太惨,他现在正是疲病交加,动都动不了,连声音都喊不响。
“西陵……”他费力又徒劳地挣扎。
救命救命啊!
阿迦罗神色骤然一变,他也听出了是某个人的名字。嘴角愤恨地扯了扯,忽然把一只手移下来,堵在他唇边。
“痛了就用力咬,我好知道分寸。”
什么分寸啊?
萧暥一懵,还要一点点折磨死他?
敢情这压床的鬼还是个变态?还是原主的老冤家?以前就是被原主折磨死的?
随后他脑子里顿时一空,一句卧槽,泥煤的!还来不及出口。
忽然窗外响起一阵炸雷响起,电光震得屋子亮了亮,同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横空刺来,阿迦罗骤然闪避,但还是被刺中了阔实的肩膀。
电光下,魏西陵神如月射寒江,凛如出鞘之剑,下一剑直掠向他的心房。
剑走龙蛇,如疾风电火,阿迦罗这次没有闪,根本也来不及闪避,他发了狠反手就握住剑刃,恶狠狠笑道,“他是我的。”
魏西陵凤眼微微一眯,寒光流溢,从齿间挤出两个字,“大胆。”
说罢他毫不留情一抽剑,顿时血色四溅。
阿迦罗右手左肩都受伤,只能左手抽出弯刀堪堪格挡,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厉害的对手,让他不得不全身心地对敌,稍不留神就要没命。
在黑暗的屋子里,两人电光火石间过了几招,魏西陵剑术凌厉精湛,但是阿迦罗就像一头迅猛顽固的野兽,即使受了伤也极为敏捷。他趁着回旋转移之机,飞身撞向窗口,消失在茫茫夜雨之中。
魏西陵没有功夫去管他,他点燃了灯,就看榻前,那人微微支撑着靠床榻上,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目光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