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萧暥立即道:“先生若是离京,谁来稳定大局?”
如今北境和襄州同时火起,若没有谢映之坐镇京城,他如何敢轻易南下。
谢映之从谏如流:“既如此,只有再充个电?”
萧暥一诧:啥?
接着,他就想起潜龙局时,谢映之跟他连线,远程指导他找到武库、撬开金锁,两人配合默契,这不失为一个两全之法。
但是潜龙局上他们之间相隔不过百尺,而现今,黄龙城距离大梁可是有千里之遥啊!
萧暥道:“续航跟不上吧?”
谢映之点了点他胸前,“主公身上有我的记号。”
萧暥:“这图还能增强信号?”
谢映之微笑:“不妨一试。”
但是连线就要亲密接触。
萧暥连忙表示:“大哥在里头,这里不方便罢?”
谢映之失笑:“军情如火,主公还要挑地方?”
就在这里。
萧暥:……
春日晌午,水波般的树影洒落窗檐,庭院里花明柳暗,熏风扑面。
萧暥坐在窗沿上,见谢映之从袖中取出一方巾帕。
在大雍,文人雅士出门都是会带巾帕,春夏拭汗,会友饮酒品茗后也可揩拭,以免仪态不雅。
谢先生的巾帕尤为与众不同,薄如蝉翼,轻若丝羽,也许是应季,那帕子也是春意盎然——那是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水绿色,清新淡雅。
萧暥正不着调地想:‘他怎么连巾帕也是绿的?’
忽而眼前恍如碧波一荡,清风拂面。那方轻纱已如烟柳般垂下眼帘,遮过了他的视线。
萧暥:靠,不要!绿盖头!
他还来不及抗议,谢映之冰玉般的手指已托起他的下颌,欣然俯身,顺滑的长发随之逶落肩头,微凉柔润的唇贴上了他的唇畔。,
隔着似烟的青纱,他的唇如初春一抹柔红。
萧暥的思绪顿时断线了。
窗前,桃花细柳熏风拂面,隔着如雾轻纱,唇瓣温濡的触感深深浅浅,朦朦胧胧,仿佛含住了一朵娇软的花。
谢映之气息悠长,秀美的唇轻软如云,缠绵厮磨间浅尝轻吮、循循善诱,薄雾般的轻纱飘飘渺渺隔在唇间,不知不觉里,仿佛是被春雨洇湿了一片氤氲。
枝头花落无声,唇舌相缭呼吸交缠间,萧暥都分不清是馥郁的花香,还是谢映之身上幽淡玄远的香气,他脑子晕乎乎地想着,为什么还没有信号?!
难道是打开方式不对?
谢映之抵着他唇畔轻道:“玄门结契后,需要循序渐进。”
温热的气息透过纱,激得萧暥不禁一颤。
循序渐进?就是说要比上一回更进一步的意思?还是说每一回都不能相同?
萧暥忽然坐直身子建议:“我们改变一下方式试试?”
谢映之饶有趣味:“嗯?”
萧暥指了指自己的盖头,刚想表示先生你戴这个盖头,让我来!
就在这时,秦羽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彦昭,你们还没有商量好吗?”
两人同时呼吸一顿。
萧暥急着要揭去盖头,谢映之悠然按住他的手,忍着笑回道:“大司马,我正在跟主公商议,片刻就好。”
萧暥压低声音:“片刻你好得了吗?”
谢映之似笑非笑:“小宇你再加把力?”
萧暥不服了。以为他不行?
说起来他才是主公吧?哪个主公是被自家谋士压在窗沿边的?
萧暥也不管什么红盖头绿盖头了,军情紧急,大哥又在催,他得速战速决。
他抬手掂起谢映之清致的下颌,干脆利落地亲了下去,一边还自我催眠隔着轻纱,这不算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