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我的,讨厌一个东西,至死方休,这天国让我有太多不开心,你活着,替我踏平这里,不然,别来找我,找我也不会见你。”
她在阻止路西法求死。
“答应我!”明婳发力地盯着他,又重重咳嗽。
喉咙一股腥甜,被她强势咽下。
路西法目光如绝望孤独的兽芒,缓缓描绘她枯萎的容颜。
他不得不点头,扯起一抹苦笑:“你明知,我从来不会拒绝于你,哪怕你要我这条命,也甘愿奉上。”
“路西法,这个人不配为神,拿起你手中的剑,为我,乃至整个天下,伸张正义。”
“好,我答应你。”他将她换换放平在地板上,弯下尊贵身形,唇印上她的额头。
仔细而珍重。
如同对待一块价值天下的瑰宝,从他血液里浸染出。
缱绻着华丽的温柔。
心痛,是呼啸而过的伤。
路西法矜贵地支起身。
挥手,远处的剑飘到他手中。
毫不犹豫指着父神。
高贵而又虚伪的天国之神,今天他要亲手撕碎他伪善的面具,将他的尊严碾压在脚底板下。
剑尖翻转。
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
“伊丽莎白?”
米迦勒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一幕。
女人倒在血泊中,陨仙椎扎进她的胸膛,涌出大面积的血。
她一动不动,萎靡的眼神艰难地望着路西法,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呈现在她的瞳孔里,高大俊美,无所不能的冷盔甲。
他眼底流泻出不敢相信的碎片。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
邵欣然躺在一边喉咙破开窟窿的血,有条白色虫子爬出。
死了。
而她胸口又插着陨仙椎。
元神涣散。
大脑放映那一幕幕。
“不!”
他猛然吐出一口血。
白色的虫子混着他的血流出,蠕动,这是……
举腕,他看见那上面遗留的疤痕。
有什么划过他的眼,全想起来了。
这一切,跟他有关,他才是罪魁祸首。
耳旁回荡起一道悠远飘渺的声音,如同诡魅的蛊惑。
女人妖冶的眸注视着他,漩涡般仿佛要吸入他的灵魂。
“米迦勒,杀了他,杀了他。”
他,他是谁?
那嗓音指引着他:“他是父神啊,你最尊敬的人,不是喜欢我吗?拿起你手中的剑,替我报仇,是他害死你儿子,毁掉你所有的平静,快,去杀了他。”
“杀了他。”
米迦勒重复着。
拿起手里的剑,加入战局。
父神本来是可以和路西法一决高下的,可以很轻易打败他,他身上有灭世之力。
可是不知为何,胸口猛然一颤。
那牢固的识海,在摇坠。
亦如坚硬的城墙倾塌。
米迦勒又加入战局,他对敌艰难。
剑划过他的胳膊,他重重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