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不断攀谈今日要杀之人的罪大恶极。宇文浩听的有些心中慌乱,客气道:“二位慢用,小弟这就告辞了。”宇文浩迈大步子向门外走去,“客官!”小二见宇文浩往外走去,急忙拦住宇文浩,“您还没付钱呢!”
宇文浩一怔。心道:“钱,自己哪里有钱,”他急忙中翻去,这包裹中除了有一本极厚的书和大约十个闪闪发亮的石头,便剩下一些白色的币状的东西。宇文浩拿出一把来,问小二道:“这个行吗?”
小二被宇文浩的富有弄懵了,点了点头,然后又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道:“客官,这太多了,只需要一个就够了,而且我还得找你许多。”
宇文浩点头道:“哦!那给你一个,不用找了。剩下都给你了。”小二难以置信的接过宇文浩递过来的白金币,连忙作揖不止。
宇文浩拿出钱那一刻,被门口坐着的两个劲装武士看在眼中。那两个武士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宇文浩出门之后,他们马上跟上,两个武士都是地级中品,宇文浩此时已忘记武功,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跟踪了。
宇文浩走路赏景。来到一处湖边,这湖边是晚上花船的泊处。白天时候自然人很少,宇文浩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望着湖面波光粼粼,心中茫然的想:“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自己叫什么名字……”
忽然宇文浩感到怀中包袱似要脱手而去,宇文浩下意识的一紧双臂,不过那手的力量十分巨大,包袱还是被那大汉抢去。
宇文浩当即大怒,举起手,这一剑纯属宇文浩下意识而为,出剑速度与精度十分玄妙,那人根本无从闪躲。
‘噗嗤’一声,坼天剑刺穿那人小腹,旁边另一人见宇文浩剑法精妙,撒腿便跑,边跑边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宇文浩拔出坼天剑见地上那人出气多,进气少,顿时慌张非常,拎起包袱便逃。
此时扶风城卫已经闻风向这边赶来,宇文浩见这许多城卫,心中害怕异常,一头扎进巷子里,七拐八拐的沿着巷子前行,“糟糕!”宇文浩心中暗道。
巷子前面居然是一个死胡同,此时若是出去,必然会被那城卫发现,宇文浩紧咬牙关,双脚猛一用力,身子向上纵出丈许,轻翻一个筋斗,宇文浩便落入一处庭院中。
院落中到是打扫的干净非常,宇文浩蹑手蹑脚,来到一处仓房中,这仓房本是用锁头锁住,宇文浩手持坼天剑,用柔力把那锁头切开,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宇文浩平复一下心情,心中暗道:“那两个抢我东西的强盗,实力也忒弱了些,我刺过去的剑,他也不知道躲上一躲。”
宇文浩摇了摇头,心中又道:“难道自己曾经很厉害!刚刚那一剑是他躲无可躲?”宇文浩轻笑自嘲,暗叹没有这个可能。
宇文浩自我反省之时,那城卫已经展开搜索,宇文浩所在的这户人家,也未能幸免。
当当当……
“院内有人吗?”宇文浩听这声音中气充足,此人至少是天级高手。“天级高手!”?这突然进入宇文浩脑中的词汇,宇文浩暗想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禁自问自己是什么实力呢?
屋内应声的是一个女子:“官爷何事,民女有病在身,下不得地的。”外面那天级高手丝毫没有官架子,出口询问道:“刚刚清城湖上有一个凶犯刚刚杀了人,我猜想那凶犯可能就在附近,如果这凶犯窜入你的家中,可能会对你不利的。”
“官爷放心,我哥哥有功夫在身,再过一个时辰便回来了,如若官爷想捉拿那凶犯,不妨在我家里搜上一搜。”那女子似乎身体极弱,刚说过这几句话,便咳嗽不止。
门外的官爷哪里敢搜她家,前段时间就是清城郡守少爷抢了人家一个祖传的玉佩,那少爷都被郡守杖责一百,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卫头子。
那官爷心思电转。朗声道:“那就不用了,你哥哥的功夫我们都知道的。我们就不打扰了,只是那凶犯剑术极为精妙,纵使你哥哥技艺高超,还是小心些为妙。”
屋内那女子谢了一声。院外便再也没了动静。
宇文浩放下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听闻官军离去,心情渐渐平复。宇文浩此时虽然失忆,但头脑还是灵光的很,宇文浩准备先睡上一觉,然后晚上在想办法逃出去。翻身跳上房梁。双腿一收,身子便平平的躺在上面。
努力思索自己到底谁,到底要干什么,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整个清湖郡城,除去往来杂人不算。也有三千万人口,每天在这清湖郡城中发生的打架斗殴、凶杀等不计其数。城卫也就简单的对尸首处理一下,留下案卷便不再过问了。
宇文浩一觉醒来神采奕奕,也不再想自己是谁,为何而来,拿起行囊,提起长剑便出了这家宅院。
夜色迷蒙,宇文浩见自己杀人那地方有些光亮。并且人声鼎沸,他壮了壮胆,向那清城湖走去。这巷子七拐八拐。宇文浩来时只是跑,忘记了出路,好不容易才找到路口,这时猛然听到一处宅院中有男子哭泣的声音。
男子哭泣,这在宇文浩的潜意识中极为懦弱的表现,宇文浩左右无事。到哪里都是凑热闹,想及于此。他轻轻一纵,便来到那男子的屋外。
屋中烛影阑珊。正有两人,男子跪在地上,女子虽然站着,但也抹着眼泪。“林文臣,我若不去花船给客人奉茶,哪里有钱支持我们俩的开销,再说你已考上扶风学院哲智堂,那庞大的学费我们又如何赚得。”
被称为林文臣的男子泪流如注道:“小雅,我不上扶风学院了!”只听啪的一声,那女子手掌便打到男子的脸上,“你若再说如此没出息的话,我便在你面前自行了断。”
林文臣挨了一巴掌,似乎清醒许多,但仍有些浑浑噩噩的说道:“小雅,我去,我知道你和历大哥都想让我有出息,可是你,可是你……”
林文臣似有难以启齿的因由不愿出口,女子脸色猛然间变的极为难看,眼中泪水滚滚而下,“你怀疑我?”那女子似乎强挤出些微笑。
“小雅不是,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是,可是……我心里不好受。”男子怯懦道。“不好受?哈哈哈”那女子居然放肆的笑了起来,继续道:“我几时好受了,奉茶时受那些男子的话语轻薄,我也就算了,历大哥每日为你奔波操劳,连他妹妹的病都搁下了。你居然起了弃学之心,好!那你就别去扶风学院了。”
女子边笑边流泪,看得窗外宇文浩有些懵懂,他心里不由思索:“难道这女子疯了。”
那林文臣似乎知道自己错了,站起身来,抱住那女子:“小雅别说了,我相信你,你去吧!”那女子抹干眼泪,向门口走来,宇文浩见她出来,急忙隐到墙后,害怕那女子看见。
宇文浩觉得那林文臣活的好不窝囊,又是下跪又是哭泣的,闹了半天是一个靠着女人供养的白面书生,宇文浩有些为女子气不过,待那女子走远,他持剑来到屋中。
林文臣盯住宇文浩,完全没有刚才的狼狈相,厉声问道:“你是谁?来我家里作甚?”宇文浩大为惊讶,从林文臣刚才的精彩表现来看,这林文臣应该被吓得尿裤子才对,怎么此时还转了性了,宇文浩微微一笑道:“只是为你娘子打抱不平而已。”
林文臣一拂长衫,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道:“你为我娘子打抱不平?这是何道理?”宇文浩气息一窒,心想自己确实有些有些多管闲事,不过那女子确实冤枉,“你随我来!”宇文浩既然讲不出道理,拉起林文臣便向外走去。宇文浩力量极大,拉得林文臣疼痛无比,“你快放开我,我随你走就是!”林文臣见宇文浩没有恶意,出口说道。宇文浩心中此时极度鄙视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书生,甩开他手道:“你可跟住了!”
此时花清城湖上,横七竖八的泊了几十条花船。只是这花船大小不一,而且有的花船已经荡到湖心中去,做一些不要让别人看到和听到的东西。
“自古君子多薄幸,难搏扬州一书生。月桥荡波心自寒,青楼女子恨生平……”幽怨的声音从最大的花船中传出。宇文浩隐隐听到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