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握住伞柄,我拉,我拉,我拉拉拉……
怒!
貌似我给自己铺的台阶不够我下的?
好吧,压下火气,我再铺一层:“你想一会再去收?”
他摇头。
台阶基础没打好,塌了。
现在不用人说,我也知道自己同清妃那只极可爱,却老是被我气得炸了毛的猫没什么两样,两眼只知道死死的瞪住洛然,完全把他当耗子看了。
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话来:“你的意思,是不想收拾,也不想同我走是不是?”
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准备他那颗脑袋一做纵向运动,我就扑上去先咬个过瘾再说。
算他识相,那颗脑袋在梗到我不耐烦之前,微微的横向运动了一下。
然后,又恢复直立正中的状态,准备挺到地老天荒也不会再动一般。
“……”
“……”
再怒!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这脑袋一直这么摇来摇去在做什么?玩我?
呃……
在跳起发作之前,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好吧,先暂缓发作。
我不耐烦的,一把拨开被风吹到脸上的一络头发:“你的意思,是想同我一起走?”
“……”
期待……
紧张……
失望……
然后,暴怒!
洛然那颗脑袋,在我准备将其打成有头发版本的释迦牟尼之前,终于点了点。(注1)
看到那眼中一掠而过的狡黠,我眯眼斜瞄着,双手慢慢从他的胸口向上方移动。
“你别告诉我,你早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但就是不小心忘记让我知道,嗯?”
他的反应,这回出乎我意料地快。
看着那大大点了两下的头,我双手猛地收紧,攥住他的领口就向下拉。
太过份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能忍大爷也不能忍!
呃……
完全……
拉不动……
黑线一秒钟……
哼!输人不输阵!
人不能太过于拘泥于形式不是?
于是,我从善如流的把自己挂到了他身上。
我正想近距离严正向他表达,我对他长久以来的不满,洛然忽然双眼微弯,眼神宁静中多了一抹似水的柔情。
他那难得的笑意,让我只觉满天花雨,都化做那明眸中的点点涟漪。
洛然伸手,将我面上那缕被微风再次吹落的发丝拂开,别到耳后,又为我轻轻拢了拢发,整了整衣。
那眸色横波如水,徐徐晕散,不知锁了谁的心,又散落了谁的情。
呜……
我真是没用。
好嘛,我得承认,他只用这一手,就把我炸起的毛完全捋顺了。
我只好垂眉敛目,掩饰着自己偷到鱼吃一般的表情。傻傻的笑着,就差没根尾巴竖着在他脚边绕两绕,转身嘟囔着那也要早点休息之类言不及义的话,转身在前,以身作则的乖乖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