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p>
“过了几年，才从神智崩溃中恢复，再次回去，却发现家里坟墓被掘了……”</p>
孙无天怆然道：“神念一扫，庄子里原来那些佃户的后代手上脖子上，居然戴着我死去的亲人的首饰……”</p>
“我……我把他们都杀光了……但心中愤怒！我家之前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居然能做出这等事？若不是我家，谁能活得下来？”</p>
“在那种时候，我入了教派，修炼了恨天刀！心中全是不平！”</p>
“恩将仇报！升米恩斗米仇！忘恩负义！天下没有一个好人！天下老百姓都没有良心！最没有良心的就是天下老百姓！”</p>
“那时候我充斥在心里的，全是这个！”</p>
“平常看起来越是老实越是憨厚的，咬人一口，就越疼！”</p>
“天下人无不该杀！”</p>
“我就是这么想的，而我也就是这么筑了刀基。”</p>
孙无天道：“后来的事情，你基本全知道了。”</p>
段夕阳长长吐了一口气：“原来如此！”</p>
“你想的不错。那时候我为什么能压制你？段夕阳，你是一个纯粹的武者，你也残酷，你也暴虐，但是，你很纯粹！”</p>
“或者说，你还有人性，你还遵循着这个人世间的一些规则东西，心中也有着你自己的坚持！”</p>
“而我，只有杀戮！”</p>
“所有规则人性坚持，对我来说都是笑话！而恨天刀的宗旨，和白骨枪的宗旨，你自己明白，不需要我多说。”</p>
“在那种心态下，当年我压制你，乃是理所应当。”</p>
孙无天默然道：“随着时过境迁，我知道的越来越多，我就知道，我恐怕是误会了。尤其是守护者多次传话……”</p>
“但我就走错了，我怎么办？我已经成就了恨天刀基，我能怎么办？”</p>
“废掉，重修？”</p>
孙无天狰狞道：“段夕阳，若是现在有人告诉你，你误会了这个人世间，你搞错了仇恨的方向；你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你的白骨枪需要废掉所有根基从头修炼，你肯吗？”</p>
“我是错了，但我只能将错就错！”</p>
“我没有第二条路走了！”</p>
“我若是废掉自己，咱们教派要杀我，守护者整个天下都要找我报仇！唯一可能不杀我的，就是东方三三和有限的几个高层。”</p>
“但是我需要万年以上，甚至数万年重修！甚至，有可能重修之后还比不上现在！我能怎样？”</p>
孙无天愤懑的吐出一口气。</p>
轻声道：“老段，你不会理解的。”</p>
“不，我能理解。”</p>
段夕阳叹口气，道：“真的理解。”</p>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悠悠的，有些痛苦的道：“我以后，不会再看不起你了。”</p>
他理解，他释然，但也痛苦，因为，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对手！</p>
孙无天勃然大怒：“老子用你看得起吗？！”</p>
段夕阳笑了笑。</p>
伸手道：“把那条胳膊给我。”</p>
“……给你！”</p>
孙无天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扔到段夕阳手里。</p>
段夕阳看也不看就收起来。</p>
“我要先回去送这个。雁五需要研究。”</p>
段夕阳道：“这是咱们第一次接触到神鼬教……老孙你要去白象洲？”</p>
“我要回去看看那小子死了没。”</p>
孙无天说到这个，再次开始暴怒：“天王箫呢？你把他救回去，放哪了？段夕阳，你踏马是真的不干点人事！”</p>
段夕阳难得的尴尬起来。</p>
甚至有些局促。</p>
干巴巴的道：“我把他浑身拆零碎了……哎……我……我特么之前不知道他干了这事儿……”</p>
他尴尬的解释：“若不是因为你这边打起来了，我恐怕在总部还在揍宁在非……”</p>
“呵呵……”</p>
孙无天翻个白眼，道：“宁在非疯了？这么干？谁给他的指令？”</p>
“是雁五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