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明白，道：“祖师，哪怕我能走一遍您的老路，但是能到您的成就也是心甘情愿的。”</p>
孙无天冷冷一笑：“但你却不知道我宁可不要如今的成就，也愿意将当年的路重新走一遍吗。”</p>
方彻默然。</p>
“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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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无天沉默良久，看着房中熟悉的摆设，那是在脑海中已经萦绕了千年万年的亲切。</p>
抚摸着一张已经包了浆的椅子，轻声道：“方彻，虽然你用这个理由搪塞了我，但是，无法掩饰你心中的善啊。”</p>
方彻沉默了一下，道：“那是必须的。弟子在守护者这边做事的时候，心中必须全是善。恶念，是会被人察觉的。”</p>
“也还好。”</p>
孙无天神情有些落寞，道：“你要注意，你的善念，将来，或许便是你最大的阻碍！”</p>
“一旦起了冲突，恐怕……整个人都会不知所措。”</p>
方彻皱眉，问道：“祖师，那如何避免？”</p>
孙无天露出一个怪异的笑：“或许，硬起来心肠，不回头的走下去。就能避免。”</p>
方彻陷入沉默中。</p>
孙无天轻轻叹息。</p>
看着方彻，他真心的有一种清晰的感觉，就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p>
尤其是方彻刚刚遭遇的这一次事件，更让孙无天感同身受。</p>
方彻乃是为守护者立了大功回来遭遇生离死别；而自己当年，乃是行侠仗义之后回来发现全家灭绝。</p>
何等相像？！</p>
“原来这个人世间，真的有轮回，所有的肮脏恶劣卑鄙龌龊……自古至今，都是如此如出一辙的丑陋！”</p>
孙无天喃喃地说道：“这个人世间，看透了本质之后，你会发现，本质就是丑陋的。”</p>
这一点，方彻承认：“是的，人世间的本质，的确便是丑陋，脏乱，无序，阴暗，而且无理的！”</p>
但他心中补了一句：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要尽可能的将这个世界变的美丽，变得和平，可爱，亲切，祥和，光明起来！</p>
那才是我们最大的成就！</p>
让肮脏消失，让恶魔粉碎，让这个世界，始终存在希望。</p>
或许很难，或许永远都做不到。</p>
但若是因为这些，就能心灰意冷成为恶魔的一员；去歌颂丑恶而针对善良，那么……生在这个世上，又有何意义？</p>
因为这个世界原本便是如此啊。</p>
多你一个丑恶少你一个肮脏，又如何？</p>
孙无天接下来带着方彻，在庄子里漫无目的游逛，弓着腰负着手在前面行走。</p>
连方彻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没有目的。</p>
良久，走出庄子。</p>
孙无天深深的叹了口气。</p>
摇摇头，叹息道：“真是老了……最近怀旧的心，越来越是浓烈。”</p>
方彻默然。</p>
真的是因为老吗？</p>
不是因为天都城白雾洲的手创盛世？</p>
但孙无天的感叹显然到此就结束了。</p>
他的背脊缓缓挺直了起来，眼睛也变回了冷锐。</p>
那温暖的村庄，那袅袅炊烟，陡然从领域中一下子变得遥远如在天边。</p>
一股凛然气势，再次出现。</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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