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雁大人不让我死，我就不死。”</p>
雁北寒沉默下来，眸子看在方彻脸上，良久，微笑道：“那，就永远都不要死！”</p>
“有雁大人这一句话，属下就努力活成个老不死。”</p>
“鹅鹅鹅……”</p>
雁北寒又被老不死三个字逗笑了。</p>
雁北寒自己也有些奇怪，其实有些话，也不多么好笑，若是别人说出来，恐怕自己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为什么从夜魔嘴里说出来，自己就这么容易笑呢？</p>
咬了咬丰润的嘴唇，将桌上的‘公务’推到一边。</p>
道：“陪我走走。”</p>
方彻欣然领命，离开了大殿。</p>
旁边，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冰天雪和孙无天同时翻了个白眼，冰天雪叹口气：“这装的……啧，啧啧……”</p>
孙无天仰脸朝天开始晃脖子。</p>
冰天雪蹙眉：“你干什么？脖子有这么难受？”</p>
孙无天道：“没办法，我只要看到女人心里千肯万肯的还在装矜持，我就脖子难受，有点皴，皱的慌。”</p>
“呵呵……”</p>
冰天雪起身拂袖而去，扔下一句话：“活该你单身一万年！”</p>
孙无天摇晃着腿，一脸的无所谓：“凡是找个女人回来哄的男人都是傻逼！明明自己到哪都是大爷非要将自己折腾成孙子简直有什么大病……”</p>
……</p>
到了后院，凉亭。</p>
雁北寒跨了进去，然后刷刷刷，五道隔音结界就扔了出去。</p>
道：“坐。”</p>
方彻于是坐下来。</p>
“这一波，方总长官可是受委屈了。”雁北寒脸色依然冷淡，但是说的话却是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p>
连声音中的温度都不一样了。</p>
“哎，一言难尽。”</p>
方彻脸上闪过无限感慨之色。</p>
雁北寒有些心疼，道：“做了那么多事，还是被这样对待，不好受吧？”</p>
“多少有点，但是，却也理解，毕竟咱是个卧底。”</p>
方彻笑道，只是脸上的苦涩，依然能看出来他心中的意难平。</p>
雁北寒轻轻叹息：“若不是卧底，方总长官会被这样对待吗？”</p>
“一样的。”</p>
方彻淡淡笑了笑：“怎么说呢，人世间，本就是这么黑暗的，在哪边都是一样的。我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话，认为很有道理。”</p>
雁北寒很感兴趣的道：“什么话？”</p>
“生活的本质，并非是认清了这个世道之后还能热爱生活，而是，在认清了这个世道的本质之后还要在这种世界中活着！”</p>
方彻淡淡道：“所以为什么这么多人追求力量，追求权力；便是因为，在遭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可以拥有反抗，并且掀桌子的能力。”</p>
“实际上更看的本质一些，就能知道其实……在某些时候，我们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对别人也造成伤害与不公平。看透了这点之后，对自己遭遇任何事情，都会感觉淡然一些，可以抱怨自己不够强，但是不要抱怨别人对付你。”</p>
“毕竟咱们报复回来便是……”</p>
方彻露出一个凌厉的微笑，淡淡道：“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他们对付我，我不生气。但等我杀他们的时候，也没什么压力就是了。”</p>
雁北寒认真的听完，思考了一下，轻声道：“你这思想，是看透了一些事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