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蛇教的据点，雾少知道在哪？”</p>
方彻问道。</p>
“我当然知道！”</p>
在乱魂香不断地浸染之下，封雾的脑子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恐怕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p>
他撑着脑袋，眼中射出恶毒的光，看着方彻淡淡道：“你就是这么求人的吗？要知道这个消息出去，才是对你最大的功绩。你就连一杯酒都不给？”</p>
方彻心中暗叫厉害。</p>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封雾的脑子居然还能为他自己捞好处。</p>
正如封雾所说，问出来灵蛇教的据点，大功一件。</p>
至于封雾为什么造反的缘由，其实并不算什么功绩。</p>
无非便是长期残疾导致思想压抑而疯魔了——这一点，甚至雁南他们都不用审讯就能猜出来。</p>
方彻淡淡苦笑：“雾少若是想要喝酒，只是说一声便是。功绩方面，我自然是想要。但是，雾少，换成你是我，你会认为，这点功绩对于现在天下皆敌的夜魔来说，用处大么？”</p>
封雾愣住。</p>
随即大笑。</p>
眼泪都笑了出来，颤巍巍道：“我倒是差点忘了……你夜魔，比我强不到哪里去，我封雾现在固然是造反，固然是这辈子完了，但是只是想活着，却还不难。但你夜魔，真心的极有可能……不对，是很大的可能死在我的前面。”</p>
“或者说……用不了多久。只要雁副总教主圣眷一旦少一些，你就完了！你凭什么与几百几千大世家斗？哈哈哈……他们碾死你，比碾死一个蚂蚁强不了多少。”</p>
方彻拿出酒壶酒杯，淡淡道：“所以我只能给你一杯。”</p>
“三杯！”</p>
封雾要求：“我这段时间里，嘴都特么淡坏了！封云这王八蛋，他亲弟弟坐牢了，他都不知道来看看，还装什么一奶同胞兄友弟恭，我真是去他妈的！”</p>
“三杯就三杯吧。”</p>
方彻一边斟酒，一边叹息：“雾少，其实我很羡慕你。不是嘲讽，您懂得。”</p>
“你当然应该羡慕我。”</p>
封雾喝着酒，抿着嘴，目光高傲，神色桀骜，道：“就说我犯这事儿，换成谁都要死！但我可以不死！”</p>
方彻目光一亮：“雾少，你居然能精准的知道我羡慕什么，佩服。”</p>
方彻这种‘目光一亮’被封雾精准捕捉，顿时心中爽利，笑吟吟道：“出身这东西羡慕不来，但是遭遇可以羡慕，你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当然羡慕我这个犯了弥天大罪也死不了的人。我能看出来这很奇怪吗？”</p>
他端着酒杯，手指头点点桌面道：“灵蛇教的据点么，在神京不多，而且在我出事之后，也未必还有多少人留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收获，这让我很没有成就感。”</p>
“哎，上次别院的事情，还是太明目张胆了，怎么能这么打草惊蛇呢？”</p>
封雾一脸不满：“我的事儿都没戏了，他们凭什么就能逃脱？唯我正教办事，还是太粗糙了！”</p>
方彻心中叹了口气。</p>
这位封家少爷的脾气性格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我过不好，那么天下人不管是谁，也甭想过的好！</p>
你过得好了，你就是有罪，你就是罪不可赦！</p>
必须陪着我一起倒霉才行。</p>
如果我完蛋了，那么我能拉上多少垫背的就拉上多少！</p>
绝不会剩下一个人！</p>
极致的偏激与邪恶恶毒！</p>
“算了，你拿着立功吧。”</p>
封雾很爽快的给出来几个地址，然后，居然还唯恐唯我正教的高手找不到一般，标记了正确的名字。</p>
“这凤尾街，有好几个，我说的是有一个大牌坊那个。”</p>
“这笼头路，并非是一条龙的龙，而是笼子的笼……”</p>
“……”</p>
方彻一边记录一边叹为观止。</p>
你出卖人是出卖的真认真啊。</p>
“肯定还有别的吧？封暖的事情，既然想要上位，应该不止这些吧？”</p>
方彻问出来一个自己以后日子里感觉最后悔的问题。</p>
“封暖心机深沉，当然不可能被我全部知道。”</p>
封雾哼了一声，道：“不过这个老王八蛋跟守护者的暗线有勾结，这个我却是知道的。”</p>
“！！”</p>
方彻心里顿时咯噔的一声。</p>
特么的，坏了坏了！</p>
怎么把这个审出来了！</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