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在非目瞪口呆。</p>
但是，他自己却知道，面前夜魔说的，正是真真切切的道理。</p>
事实上，一定就是这样子。</p>
自己一听就明白了。</p>
但是为何在听之前，自己就想不到呢？</p>
宁在非心悦诚服：“大人厉害！”</p>
方彻看着月亮，轻声道：“宁护法，你说你为何这么多年一直就这么转悠呢？便是因为你的独啊。”</p>
“独？”</p>
宁在非皱眉。</p>
“不错，就是独。”</p>
方彻道：“一箫一剑孑然身，独来独往独浮沉；人间欠我七分意，我欠黄泉十亿人。这定场诗是你自己写的吗？”</p>
“并不是。”</p>
宁在非道：“但当时我出道江湖，便是以杀人无数出名，曾经有人骂我滥杀无辜，然后我就当场说了一句，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哪怕我杀无辜十亿人，又如何？”</p>
“然后云端兵器谱定新谱，我就上榜了。这首诗，伴随而来。应该是东方三三写的。”</p>
宁在非道。</p>
“那你感觉这首诗如何？”方彻问道。</p>
“非常好！潇洒，孤傲，洒脱，凶残，有气势，很适合我！而且带了我的性格！”</p>
宁在非显然极其满意。</p>
对这一点，方彻是早就知道的。</p>
若是不满意，这货就不会在有些场合出手之前，还骚包至极的自己先吟哦一遍。</p>
每次出场，踏歌而出：“……人间欠我七分意，我欠黄泉十亿人。”</p>
念完定场诗，然后出场。</p>
很有逼格！</p>
“所以说你这脑子……”</p>
方彻都无语了，这货被九爷一首诗坑了一辈子，毁了一生前途，居然一直到现在都如此自得。</p>
也算是个奇葩了。</p>
不过九爷这件事办的，还真是牛逼，全无痕迹。</p>
“就是这首诗，让你这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护法。而做不了别的！”</p>
方彻叹口气。</p>
“啊？”宁在非目瞪口呆。</p>
“你看，你孑然一身，独自一人。有家族吗？有。但是却有家族还突出了你孑然孤独，为何？带出来你的性格，凉薄。”</p>
“一个凉薄的人。”</p>
“不用和你去交往，不用去理解，整个天下都知道你是凉薄的人。”</p>
“然后，下一句，人间欠我七分意，这句就毒辣了，你咋就这么能？人间欠你七分？怎么欠的？谁欠的？需要还吗？谁还？但是还了你，你却还是不改，还是欠你七分意……”</p>
“就你这样的，整个天下都欠了你的，你还想做官？做梦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