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清楚楚。
皇甫望也恍然大悟了;晨星则说道:「难怪他只分配人数与位置,而未讲述
战法。因为重点既在偷袭摧沙堡,我们就应以防守为主,减少伤亡;但若明言要
我们避免死战,心态上不免放松,那么以我们有限的人力,便很难挡下数量庞大
的吐番骑兵了……其中尺度极难拿捏,他只好选择什么都不说。同时,又为了避
免留在城中的本帮弟兄未能采取巷战此一有利战法,便特意留下寒星提醒!」
听到寒星的名字,石绯的脸便即垮了。
君弃剑为了让他免处於两难境地,只交代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给他,结
果呢?
白重、宇文离对视一眼,各自摇头。
他们只记得,君弃剑看到寒星的尸体时,呆立了半晌,而後吐了口血,便倒
地不起。他昏厥了。
回城时,天才刚亮,现在已是午时,大夥儿都已睡了一觉,唯独君弃剑仍未
出房门。
「去看看他好了……」王道站起身,同时说道。
他一转头,却见魏灵已出了房门。王道见状,便又坐下。
魏灵来到君弃剑房前叩门,等了半晌,不闻房内有人应声,便推门而入。
房中,只见君弃剑坐在窗旁,呆呆看著天空;床上是已洗净、换了一身崭新
衣裳的寒星;药师小狼守在床边。
有人进房,君弃剑仍浑然不觉。
他该有感觉、他定有感觉!只是他不想要表现自己有感觉!
当早上,他站在寒星的尸体前发呆时,石绯不断在旁谢罪,但君弃剑毫无反
应、毫无动作!不哭、不叫、不语、不慌、也不怒。
诚然成了个木人!
但木人忽然吐血了!吐血之後,他仰躺倒地,便叫不醒了。<g;魏灵帮寒星洗净了身子、穿好新衣
、扎了辫子 ̄便是寒星现在的模样 ̄也送到君弃剑房里来。
不晓得君弃剑醒了多久、发了多久的呆,他平常就喜欢穿白色的外袍、外披
旧鹤氅。
听说君聆诗也喜欢穿白衣,所以平常看了,并不觉得奇怪。
可如今君弃剑的衣著,不知怎地,在魏灵眼中竟成了一身槁素。
或许,喜欢穿白衣便是这个好处吧 ̄符合平民的身份、平常看起来乾净、当
有丧事时,也不需要再换衣服……
「敛?」魏灵走近,轻声唤道。
虽然君弃剑已正名了,但在石绯、王道、魏灵等人而言,还是习惯叫他假名
的单名:敛。
君弃剑回头了,他还是有反应的。
魏灵松了口气,但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好吗?」
君弃剑缓缓起身,道:「还好。」点了点头,又说:「我很好。」
魏灵见他起身後,却不禁一怔。
君弃剑走到床边,看著床上的寒星。
「要将寒星下葬吗?」魏灵低声道。
「要啊。」君弃剑仍看著寒星,漠然回答。连魏灵都听得出他语气中还杂著
一丝呆滞。
和寒星认识不到一载、实际相处时间更未及半年,但魏灵有种感觉,对君弃
剑来说,寒星对他的重要性,似乎已不下於君聆诗。
亲人。
「送回原定帮?」魏灵又问。
君弃剑缓缓摇头。
「那要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