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礼过後,有三人先行离开了皇甫望的宅邸。
瑞思、宇文离、白重。
离开屋子不久,天上即飞来一支信鸽。那鸽颈中有一圈白毛,正是他们资以
与君弃剑连络用的那支。
瑞思扬手让信鸽停在自己肩上,看到鸽腿上的信筒里已空了,确定了君弃剑
还活著。但他们并不感到高兴,仍自走著,单纯的漫步。
步伐,有点,沈重。
他们都知道,心里很明白。
瑞思决定违逆可汗的意思,起因是在君氏父子身上。她认为,只要有君氏父
子在,中国不可犯。
瑞思沈思许久,终於出声道:「我觉得……君氏父子正好有一种相反的情况
。君聆诗自成名後一事无成,但名声只是愈来愈大,替他打响名号的,即是徐乞
、皇甫望。君弃剑自没没无名至迅速掘起,作了不少事,给他机会的人,也是徐
乞、皇甫望……」
白重跟著说道:「同时……也因为北武林有徐乞、皇甫望,可汗才不敢再
侵中国……」
宇文离道:「现在,少一个了。」
此句之後,又是沈默。
沈重的沈默。
「会是谁……?」半晌後,白重喃喃道:「不可能是回纥人……」
回纥与更早的匈奴一样,向来最敬重强者,只要是强者,即使原先只是平民
百姓,也可以在一夜之间被拔擢为领军大将。
即亦,在回纥,只要是强者,几乎都是大将。
宇文离即因孔武有力、为人所重,才能娶得可汗女儿;像白重这样未成为
大将、也没什么名气的剑术好手,实是异数。
他们心里都明白:若是回纥人来杀了皇甫望,由於强者个个都是赫赫有名的
大将,不可能毫无消息。
同时,他们也不认为,回纥有任何人能打得赢皇甫望。
即使是在病中也一样!
「吐番的底细,我们很清楚,也不会是吐番。」宇文离接腔道。
瑞思仍在沈思。
宇文离的脚步声重而沈,就像他们的心境;白重的脚步声浮而轻,就像他
们的思绪;瑞思的脚步声险而躁,就像他们的处境。
不久,瑞思忽然停下脚步、发起了抖,愈抖、愈厉害。
抖到定不下自己的身子了!
宇文离吓得紧紧将瑞思搂在怀里,连问:「怎么了?老婆,怎么了?」
「敕……敕……」瑞思的声音颤巍巍地,连话都说不好了。
白重听了这个字,心头一惊,随即提高警觉、观望四周。
但并没有发现什么。
「敕……?」宇文离喃喃念著,而後身子猛地一震、脸也白了。
白重见了,一阵呆愕。
许久之後,三人终於回复正常。
但瑞思的表情仍是心有馀悸,宇文离关切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瑞思摇了摇头,一时未答。重重的吸了口气、定下神後,才道:「我……我